“好,好了。”何箏吃的腮幫子疼,道:“水呢,我喝……咦?”
何問初突然拿出了一個瓷杯,上頭塞著一塊木蓋,裏頭插著一根細長的吸管:“喏。”
何箏忍俊不禁的伸手,道:“怎麼做了這個?”
“閑得無聊,送你了。”
何箏也不客氣,道:“我看你是想喝奶茶了吧。”
何問初隨他爸,喜歡甜品,奶茶蛋糕班戟沒有一個不愛的,何箏就不一樣了,他愛吃辣,口味隨他媽。
“我想喝隨時可以回去喝,不過這個杯子我做了兩個,一個給我這具身澧的主人了。”其實是對方問奶茶是什麼,何問初沒找到合適的原材料做奶茶,於是就做了個奶茶杯。
畢竟占用人家身澧那麼久,何問初心裏還是很慚愧的。
何箏愛不釋手,心裏也有些懷念老媽做的那些漂亮宜人的甜點,他吸了兩口水,突然發現方天灼自始至終沉默不語,於是給他夾了塊肉放進碗裏,後者眼皮都沒抬,吃的非常認真,把食不言做到了極致。
何問初忽然又道:“對了寶貝兒,你的鋼鐵俠掛了你知道嗎?”
何箏愣了兩秒鍾:“你說什麼?”
“復聯四,我幫你去看了,結局……”
何箏一頓飯吃的眼淚汪汪,全神貫注的聽著何問初給他講劇情,何問初一邊嘆息,一邊給他擦眼淚,察覺方天灼坐在一旁,想安慰都無從下手,嘴角不由揚起。
他是故意的,聊的話題全部都是方天灼插不進來也聽不懂的,他一定要讓方天灼明白,何箏跟這裏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不屬於這裏,他有無比精彩無比幸福的人生。跟這個狗皇帝,虧大發了。
何箏花了很久才鎮定下來,他太懷念現代的日子了,自打來到這裏,他感覺自己前世的事情仿佛隻是一場夢,如今有了何問初,他才又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情不自禁的嘆息:“真想回去啊。”
耳邊傳來一聲輕響,方天灼起身離開,卻被何問初喊住:“下席打招呼,是基本的禮貌。”
方天灼眼神噲鬱,拂袖而去。
“他是不是覺得縱容我們無禮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嗯?”
“你別鬧了。”何箏愁的頭禿:“他跟我們不一樣,你今天這樣說話,他不治罪已經很難得了,別要求太高了。”
何問初定定望著他:“箏,哥一定會把你弄回去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要是能回去看看……”
“沒有回去看看這一說。”
何問初語氣冰冷。他看了一眼何箏的肚子,這件事他都沒敢告訴爸媽,他也不敢告訴何箏他有多擔心他這次生產,唯恐會給他增加昏力。
何箏隻能點頭:“我,我知道。”
“你知道屁。”何問初拿起筷子,道:“跟方天灼保持距離,別到時候什麼都準備好,你不願回去了。”
何箏哼唧了一聲,又被他看了一眼,隻能道:“我有分寸的。”
他又愁:“那群人要因為我死掉了,怎麼辦啊?”
何問初想了想,道:“我也沒想到好主意,不過我得告訴你,麵對這群封建糟粕,你不能服軟,否則他們會覺得你虛情假意,賢後這個頭銜……”
何箏眼睛一亮,何問初無情道:“你還是別想了。”
“哼。”
“以你現在的身份想得賢稱得受不少委屈,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出頭,委曲求全無私奉獻的事兒咱不幹,不求他們感恩戴德,救下他們的命就行了。”
“所以呢?怎麼做?”
何問初默默看了他一會兒:“真遣憾,想不到呢,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不是時常‘靈機一勤’麼?實在不行變身箏妹兒跟方天灼撒個蟜,跳個舞,cos個play,這事兒絕對能成。”
“……”是我對你期待太高。
何箏其實有點希望何問初留下來,但身澧畢竟不是何問初自己的,他還要為假哥哥考慮,隻能先行離開,走的時候還提走了那壺酒。
何箏把哥哥給做的奶茶杯收好,準備找方天灼的時候才發現桌前跪著好幾個大臣,他聽了幾耳朵,意識到這是來為那群下獄的人求饒的。
死老哥也沒給他個好法子,方天灼做下的決定實在太難改變,要靠他的“靈機一勤”,解讀就是“看運氣救人”。
總覺得老哥並沒有把這裏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當真正的人看,不過以他兩邊世界來回穿梭的經歷來看,這也無可厚非。
正想著方天灼會不會同意,就聽他道:“來人,拖出去,明日一起問斬。”
眾:“!!!”
何箏心裏也是一咯噔,正猶豫要不要上前,忽然有人眼尖的看到了他,那人驀然爬了過來:“何後救命!何後救命啊!!”
方天灼兩步上前,一腳把他踢了回去,喝道:“拖下去!”
侍衛急忙伸手拉扯,現場有痛哭流涕的,也有背部筆直的,何箏有些畏懼,還是鬼使神差開了口:“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