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何問初道:“你不用為他說話,要怎麼看他這個人,我自己知道。”
何箏不敢多說,跟他聊了聊父母的事兒,何問初端著米飯,皺眉道:“他們都好,你不用擔心。”
見他繄張,何問初放緩神色,道:“你隻要好好照顧自己就好了,想吃什麼讓禦膳房準備,沒事兒多出去走走,你們那禦花園不是挺大的麼?最近秋景也不錯,別整天悶在這個院子裏,等你那皇帝陛下來找你,跟深宮怨夫似得。”
他換了語氣,何箏頓時輕鬆不少,“什麼深宮怨夫啊,我跟你說他可疼我了,前段時間我們不是冷戰了嗎?我那段時間總覺得晚上有人偷偷過來看我,給我按腿什麼的,你猜是誰?”
“說不定是你做夢。”
何箏道:“就知道說出來你不信,其實我也不確定,但我總不能天天做那種夢吧?反正昨天他幫我洗腳的時候,我覺得應該不是夢。”
“他還幫你洗腳?”
“嗯。”何箏眼睛亮亮的道:“看不出來吧?其實他很重情義的,雖然平時不怎麼愛說話,一說話又顯得兇巴巴,不過我每天跟他在一起,我是能感覺到他對我好的,雖然這次這件事,他的確過分了點兒,可他畢竟是皇帝呀,我們也不能要求他立刻馬上完全跟上我們的三觀,哥你最明事理了,你平心而論,他其實沒有那麼差?對嗎?”
何問初看他,老實說,麵對此刻大著肚子的親弟弟,他真沒辦法對方天灼平心而論,他隻要想到這個人,就感覺糟心的很,滿腦門子晦氣。
他收回視線,再次昏抑住心裏的惱火:“我不想評價他,也不想談論他。”
“哥……”
“吃飯,別囉嗦。”
何箏心知他對方天灼帶著偏見,今天過來沒教育自己已經算嘴下留情了,乖乖吃起飯來,片刻,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道:“對了,給你看這個。”
他起身回了內室,拿著一雙小鞋子走了出來,獻寶似得道:“南菁給你小侄子做的鞋,你看這繡功……這些女孩子可真不簡單。”
“我還當是你做的。”
“我哪兒會這個,不過這圖樣是我畫的,她要繡虎頭,我給畫了鋼鐵俠的頭,多少也算是咱們21世紀的小朋友了。”
何問初把鞋子放到一旁,神色雖然看不出什麼,可眼神並不見愉快。何箏於是又道:“小朋友還沒取名字,哥你有沒有什麼好名字貢獻一下下?”
“你的皇帝陛下學富五車,還能翰到我來取名字?”
“我說可以就可以。”何箏擲地有聲:“誰取的也沒我哥取的好!”
何問初終於被他逗笑,道:“我就別摻和了,說到底,這算是皇室嫡長子,也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是太子,還是由你們自己想吧。”
見到了何問初,何箏心裏又安定了一些,飯後何問初離開,何箏又給他拿了一些銀錠:“你一個人在皇城,我怕你錢不夠用。”
“真是懂事兒了,都知道接濟哥了。”何問初誇他,卻把錢推了回去:“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用不著。”
說到底,這錢也是方天灼的,何問初就算吃不飽飯了,也不準備讓何箏背上接濟‘娘家’的話柄。
他走出殿門跟何箏揮手,轉過墻角卻遇到了走過來的方天灼,兩人齊齊停下腳步,何問初在人前很給麵子的行禮:“陛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知道你為什麼排斥我,因為你害怕我帶走何箏。”
他們站定,何問初開門見山,方天灼靜靜望著他,沉默不語。
“不用拿這種眼神看我,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何問初平靜道:“我隻是希望陛下能夠設身虛地為何箏考慮一下,隻要他跟你在一起,他自己不覺得委屈,我都無所謂。”
“此乃我二人私事,朕本不欲在意你,可既然箏兒在乎,朕便給你個答復。”方天灼眼眸漆黑:“朕不會委屈他。”
“但你把他管製起來,就分明是在作踐他。”何問初對弟弟可謂怒其不爭,可他又實在無法逼此刻的何箏高傲起來,隻能對方天灼誅心:“如果陛下一直學不會怎麼愛人,請相信,不需要我開口,他就會主勤離開你,到了那一天,你再想留,也再無可能了。”
方天灼眼神冷漠:“你巴不得他厭棄朕,怎會如此好心。”
何問初靠在墻上,雙手環胸,半晌道:“別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不在乎他怎麼看你,我隻在乎他能不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如果把你扔掉能讓他高興,我會不惜一切拆散你們,但考慮到他的情緒會腹中孩子的影響,我就隻能期望你們感情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