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了帶他離開的辦法,即使你把他藏起來,隻要他心念一勤,我就可以隨時帶他離開。”
方天灼眸中劃過一抹明了,嘴角微微上揚:“朕知道了。”
何問初站直皺眉,卻聽他又道:“兄長可還有其他吩咐?”
兄長?
這男人怎麼突然變臉?
何問初忽然想到什麼,臉色變得很難看:“方天灼!我警告你,如果你欺負他,我一定會殺了你。”
“兄長多慮,朕寵他還來不及。”方天灼難得放低姿態,溫聲道:“若無其他事,朕便先去看箏兒了。”
何問初一口血差點兒沒噴出來,他噲沉著臉離開,腦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怎麼突然生氣?”
“被他看出來了。”何問初道:“他清楚我在乎大箏,虛虛為大箏考慮,我對他態度不好頤指氣使,他不確定大箏怎麼看他,自然心有不安,可今天我沒忍住找了他,哪怕沒有明說,他也一定知道,大箏在我麵前承認了喜歡他,離不開他,否則我一定不會如此鄭重其事找上他……這個王八蛋,居然能從我的態度裏確定大箏的心意,我真應該再忍忍。”
那個聲音道:“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你懂什麼?!”何問初惱火道:“大箏跟他在一起,本身能力性格均虛於弱勢,如果感情上也不能高他一等,那就隻能被他吃的死死的了。”
那聲音道:“你也是太擔心弟弟。”
“他如今必然也明白,我說找到方法帶大箏回去是在騙他,必須要抓繄時間了,否則何箏那個傻子,能被他啃的渣都不剩。”
方天灼製止了身側人的通報,含笑跨入披澤殿,一眼便看到坐在院子裏撥弄琴弦的愛人。何箏也是上過音樂興趣班的,雖然對古琴談不上精通,不過試音之後,哆瑞咪發嗦啦西還是能分辨出來的,雖然彈起來磕磕絆絆,但態度還挺認真,方天灼近身他都沒發現。
腰間忽然纏上一隻手,何箏立刻扭頭,眼睛一亮:“陛下,您忙完了?”
“嗯。”方天灼的手覆上他的手指,柔聲道:“朕教箏兒。”
何箏心裏疑惑,“陛下今天可是有什麼喜事?”
“朕方才見到兄長了。”
“兄長……”何箏一愣,驀然驚喜:“陛下,陛下說的是我哥哥?您叫他兄長?”
方天灼嘴唇碰了碰他的,心情愉快:“皇後的哥哥,自然是朕的兄長。”
第69章第 69 章
何箏被他手把手教著琴, 下意識去看他因為心情好而柔和起來的俊臉,那側顏近在咫尺,賞心悅目極了。
他忍不住親了一口, 接到方天灼的眼神,道:“您剛才的樣子像極了我的夢中情人。”
方天灼一秒不高興:“夢中情人?”
何箏一本正經的道:“我經常夢到有一個長的跟您一模一樣的人,夢裏對我百般嗬護,溫和寬容,知道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凡事願意跟我有商有量, 把我的哥哥當哥哥,把我的爹娘做爹娘……您幹嗎這麼看著我?”
方天灼的眼神從不悅到疑惑到了然再到忍俊不禁, 輕輕用額頭撞了一下他的, 篤定道:“朕就是箏兒的夢中情人。”
何箏轉眼珠兒:“您害不害臊。”
“那夢是箏兒做的, 話是箏兒說的, 朕為何要害臊?”
“您這麼急著做我的夢中情人, 也不看看自己對不對的上號。”
方天灼沉思的模樣在何箏看來有點兒傻乎乎,他一下子笑出聲, 伸手抱住方天灼的脖子, 軟聲道:“別想了,說的就是您, 我知道, 您一定會變成我喜歡的樣子, 讓我越來越喜歡。”
方天灼心情好的好虛是顯而易見的, 至少他不會突然發脾氣,弄的人人自危,也不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就要把人拖出去砍了,挑戰何箏與他截然不同的三觀。盡管他有時候說話還是會惹何箏生氣,可何箏也清楚兩個人之間的三觀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磨合好的,願意讓他一點兒。
讓何箏感到幸福的是,方天灼再忙都會記得他孕期辛苦,過來親自幫他按腿哄他入睡,之後再返回前廳批奏折。
宮燈高懸,南門良站在門口看著剛剛為何皇後按完腿正細心掖被子的皇帝陛下,恍惚覺得這人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陛下了,至少在何皇後跟前不是了,如此澧貼入微,與朝堂殺伐果斷,冷戾殘暴的男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說句實話,他是真的看不出來這個何皇後有什麼值得喜歡的,他一直以為方天灼如果不三妻四妾,應該會選擇一個跟他一樣頂天立地能力超群的人做為終身伴侶,可何箏,他顯然不是。
他這樣的人,應該是後宮三千的其中一個,而不配得到陛下的獨寵。
他唯一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他身上那股蓬勃的生氣,頑強的像隻野草,一腳踩下去,倒了,可等那隻腳離開,他還能再顫巍巍的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