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3)

「他」居然敢!眨掉眼裏的熱辣,秦歌瘋了般地撿起地上沒有扔進火盆裏的信,全部丟到了火盆裏,看著它們一點點地化成灰燼。「他」……居然,敢……

全身的力氣在憤怒過後被抽走,秦歌癱坐在地上看著全部變成灰燼的信,一滴眼淚在眼眶中慢慢凝聚。閉上眼,在眼淚掉下來之前擦去,秦歌呼吸不穩地讓自己冷靜。「他」,有何不敢。

「皇上,馬牽過來了。」

睜開眼睛,秦歌又變成了威嚴的帝王。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心比手腳還要冷的他理了理龍袍,走了出去。

皇上一出來,溫桂馬上說:「皇上,外頭下雪了。」

「朕要去校場騎馬,暫不見任何人。」冷冷地說了句,秦歌揮開溫桂給他穿棉氅的手,大步出了東暖閣。溫桂一臉擔憂地拿著棉氅跟了出去,對內廷侍衛統領孔謖輝道:「看好皇上,皇上正在氣頭上,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孔謖輝點點頭,帶了十幾名侍衛緊緊跟在皇上身後。

「這可如何是好!可如何是好!」溫公公一邊小跑步地跟在已經上了馬的皇上身後,一邊拉過一名太監急道:「快去麒麟閣告訴諸位大人,皇上要去校場騎馬。」

「是!」

梁王啊梁王,您到底給皇上寫了些什麼?您,您怎麼能這麼氣皇上?溫桂在心裏頭喊,看著雪越下越大,想到皇上的身子,他快急哭了。

……

看到了京城的城門,伍子昂難掩激動地催促駕車的伍渙再快點。一路上未作停歇地一路向京城奔來,伍子昂不僅沒有疲憊之色,反而離京城越近,他的精神越好。就要見到皇上了,這次還沒到過年他就私自回到京城,一定會引來許多人的不滿,也一定會有人拿此作文章參他一本。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一定要親眼見見皇上,才能放心。

馬車行至城門口,伍渙拿出厲王的腰牌後,城門口的士兵們驚愣,趕忙大開城門迎接厲王,也有人立刻去通稟京都守備官。伍子昂沒有停馬車按照規矩先前往守備處報備再進宮,而是更急地命伍渙再快一點。鵝毛大雪讓京城瞬間染成了白色,馬車在雪地上留下兩道焦急的印記,直指皇宮。

梁王每年都會未經傳召回京,對此皇上從未責怪過,每一次都是默許了梁王的「失禮」。雖然皇上這三年對梁王不聞不問,不封不賞,似乎有意打壓梁王。可皇上對梁王回京的態度,還有這次雪災皇上的所為以及那三杯禦酒又讓人揣摩不透皇上的心思。大臣們揣摩不透,宮門守衛則不需要去揣摩,見到了梁王的馬車隻管放行便是。

抵達宮門,伍子昂從馬車上下來,亮出自己的身份後,他腳步匆匆地走進皇宮。有人提前一步前去通知皇上,伍子昂直奔東暖閣而去,天因為大雪而格外陰暗,伍子昂的心情卻格外緊張,他,就要見到皇上了。

校場邊上,溫公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從麒麟閣趕來的幾位大臣們也在一旁急得束手無策。寒風夾雜著雪花吹在人臉上分外刺痛,可皇上卻好似感受不到這股鑽到人骨頭裏的寒冷,騎著馬在校場上奔行。更讓他們緊張的是,皇上不是在寬敞的地方奔跑,而是讓馬兒越過一道道侍衛們平日用來訓練的障礙,萬一馬兒有一處沒有過去,皇上就會從馬上摔下來。有人開始腹誹梁王,他究竟說了些什麼讓皇上龍顏大怒。孔謖輝帶著五六名侍衛緊緊地跟在皇上的身邊,各個神色嚴肅,皇上這不是在騎馬,這是在玩命。

秦歌不停地抽打馬身,早已被「凍僵」的心感受不到嚴寒,他必須做些什麼把快要令他窒息的痛苦發洩出來,不然下一刻他會發瘋,他會為「他」的話發瘋。

……

急匆匆地趕到東暖閣,得到的卻是皇上去了較場。顧不上四周驚訝地瞪著他瞧的宮人,伍子昂朝較場奔去。這麼冷的天,皇上怎麼好端端地去校場騎馬了?皇上的手腳一到冬天就非常冰涼,這要在外頭凍一會,那不是會被凍壞嗎?就要見到皇上的激動和緊張被濃濃的焦急取代,同時夾雜著壓也壓不住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