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3 / 3)

直屬於皇上的內閣處的幾位大臣們急得團團轉,陳唏言道:「樊大人,您快想想辦法,讓皇上停下呀。」

大學士樊梓同樣急道:「皇上正在氣頭上,我哪有辦法讓皇上停下,現在最緊要的是先知道何事讓皇上如此盛怒,這樣咱們才好勸說啊。」

他一說完,諸人看向肖壽,肖壽連忙搖手:「我真不知道梁王給皇上寫了什麼。」

「這可如何是好,再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寇佘看著身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雪,沒有停下跡象的皇上,心急如焚。

就在眾人急做一團時,他們聽到了匆忙而來的腳步聲,同時回頭看去。「梁王?!」

「諸位大人。」一路跑來的伍子昂遠遠的就看到了校場上的那個騎在馬背上,瘋了似的抽打馬匹,不要命地在場上奔馳的人,顧不上寒暄,他急忙問,「皇上怎麼了?」

眾人都拿「你最應該清楚」的眼神看過去,伍子昂愣了下,這時場上奔馳的那個人命馬跨過一道極高的障礙。伍子昂等不及有人回答他,朝著場上的人就衝了過去,這下換其他人驚愣了。溫公公站在一旁雙眼含淚,梁王回來了,梁王可算是回來了。

衝到場上,從一名侍衛的手上搶過一匹馬,伍子昂朝著皇上追了過去。他不敢出聲,怕皇上一驚之下出了危險。雖然不知道出了何事,但他看得出皇上在生氣,剛剛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似乎在說皇上生氣和他有關。無暇去猜,伍子昂慢慢接近了皇上。

秦歌沒有發現有一個他很想見,此刻又很不想見的人「憑空出現」。他滿腦子都是那封信上寫的那些他痛恨的話。娶妃,「他」居然敢讓他娶妃。心不知是痛到極限,還是冷到極限,他感受不到一絲寒冷,有的隻是滿滿的,發洩不出來的怒火。

突然,他拽著馬韁的手被一隻異常溫暖的大手緊緊抱住了,還不等他回神,他耳邊傳來讓他無法相信的聲音:「皇上。」秦歌愣愣地回頭,手裏的馬鞭掉了,他看不到前方的障礙,眼裏隻有從天而降的「他」。

「皇上,臣未得詔令,擅自回來了。」在馬兒快撞上障礙時,伍子昂大力拉住了馬匹,讓馬停了下來。

「子,昂?」秦歌還是怔怔地看著對方,毫無知覺的手有了一點點感覺,好冷。

「皇上,是臣。」伍子昂從馬上下來,仰視仍在馬上的人,一手還握著皇上冰冷的手。「皇上,臣扶您下來。」刺骨的冷意在這時全部闖入了秦歌的體內,他冷得無法動彈,隻能怔怔地看著下方之人,無法言語。

「皇上,請恕臣踰矩。」伍子昂雙手抱住皇上的腰,把人慢慢抱了下來。然後他迅速解下自己的棉氅,把冰冷的人裹緊。秦歌渾身顫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抱著他的人。

溫桂第一個回過神,他捧著皇上的棉氅跑了過去。伍子昂從他手上拿過棉氅,再裹到皇上身上。皇上一動不動,身子僵硬,他嚇壞了。想也不想轉身把皇上背在背上,他疾步朝東暖閣一路小跑而去。「溫公公,讓人多加幾個炭火盆到東暖閣。」

溫桂趕緊叫來一人,讓他去東暖閣加炭火。這時愣在一旁的諸位大臣才回過神來,梁王又擅自回來了!

趴在伍子昂寬厚的背上,秦歌怔愣的雙眼慢慢有了反應。一滴眼淚「啪嗒」滴了下來,掉進了伍子昂的後頸裏。他立刻眨眼,把險些失控的情緒壓回去,然後緩緩把頭放在伍子昂的背上,感受這難得一次的親近。

伍子昂的腳步微頓了一下,後頸突然一涼,像水珠,像雪花,可是又有一點不同於水珠和雪花的熱度。他把皇上向上託了托,加快步子,眼裏閃過怒氣,皇上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