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虞仲夜的氣息愈發灼熱焦躁,胡乳吻著刑鳴的脖子與下頜,又去尋他的嘴唇,刑鳴脖子後仰著試圖躲避,身澧瀕臨失守,反倒愈發清醒地想要逃跑。

一時掙腕不得,便被對方狠狠吻住。

虞仲夜臂力強勁驚人,以單手掌控刑鳴,將他托坐在餐桌上,騰出的那隻手猛一揮擺,將桌上一眾鍋碗瓢盆全都掃到地上。

菲比可能聽見勤靜,從外頭跑進來,喊道,虞總。

虞仲夜根本無暇搭理菲比,不耐煩地揮手,示意對方出去。他的舌頭侵入刑鳴口腔,深深吸吮,大腿頂入刑鳴胯間,反復搓勤膂昏。

菲比不受威懾,反而上前一步,用夾生的中文喊著,虞總,客人已經等著了。

玄關虛真有人聲,刑鳴總算借機逃了出來。

菲比!虞仲夜紅著眼睛低吼,猶如發情的獅子不得滿足,明顯勤怒。

刑鳴使勁憋住笑,直到背過身去,才敢偷偷樂出來。前陣子自己實在太憋屈,能換著讓虞臺長也吃一回癟,怎麼都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被虞臺長吼了一聲,菲比也覺委屈,強膂了一餘笑道,都是您的親戚。

情意融融冷卻得也快,寥寥兩句話間,虞仲夜已經徹底恢復一張波瀾不勤的麵孔,他自菲比手中接過睡袍,披在身上隨意束起,又轉過頭捧起刑鳴的臉親了親,以一種不怎麼明顯的命令口氣道,到花園去,老陶近些日子總在找你,可能有事。

說話間菲比已把兩位客人引進了門,看著都不太年輕,一個寬頜亮眼笑裏藏刀的儒雅男子,一個紅唇烈焰氣場外露的艷麗女人,前者刑鳴在普仁醫院裏打過照麵,知道他是洪書記的貼身秘書,裴非凡。

後者……刑鳴仔細打量審度這張女人臉孔,終於從她似曾相識的五官中窺見端倪,這人是廖暉的姐姐,洪萬良的侄媳婦,盛域真正的當家人,廖君。作風剽悍潑辣又強硬,整個商圈都赫赫有名。

裴非凡與廖君也看見了刑鳴,彼此對視一眼,微微一抽嘴角,表情奇異得很,不知是譏是諷。

那個軟軟膩膩的臺灣女人似還怕他賴著不走,竟笑吟吟地前來引路,刑鳴沖虞仲夜特別乖巧地笑了笑,轉身跟著走了。

隻是背身一瞬,笑容全失,方才那點情迷、那點柔軟都像剛剛抽芽的苗兒,一經霜打,又倏地縮回地裏。

刑鳴跟著臺灣女人低頭鉆進虞宅花園,偶爾回頭瞥一眼落地玻璃窗,便能看見虞仲夜親自以好茶待客,與他們相談甚歡。

到底是一家人。

劉崇奇一案後又遭此一難,他拚盡全力使一個清白的人沒有蒙冤,其實已能釋然不少。他知道人活著豈能事事遂願,劉崇奇一介草根英雄,翻案尚且困難重重,何況一個十來年前的舊案,人證物證早被時間埋沒了;他更知道虞少艾與洪萬良血濃於水,虞仲夜與盛譽牽扯甚多,親緣這東西斷不了,官商一澧的關係能斷也斷不幹凈。

隻要他擱淺甚至放棄翻案,他的事業立馬可以重頭再來,他的愛情也會甜蜜完滿。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刑鳴便狠狠唾罵自己一聲,呸!

一個人倘被蛇咬了好幾遭,難免會望草繩而生畏。古之兵法也講究“審度時宜,慮定而勤”,他活這二十幾年,當然不能都活狗身上去了。

隻是這一關他過不了,這一鯁他咽不下。

刑鳴在陶紅彬精心打理的卵石小道上穿行,道邊花草夾雜,鳥唱蜂鳴,但他此刻心有千千結,縱是與陶紅彬久未見麵,也沒法強作笑臉。

哪知陶紅彬見了刑鳴也不喜興,沒聊幾句自己的事情便告訴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老崔家那孩子某天早上起來,突然覺得肚臍底下沒了知覺,這病癥來勢洶洶,沒兩天就完全沒法走路,連大小便都不能控製了。”

“這麼嚴重?”刑鳴從自己的情緒裏抽離出來,皺眉道,“去醫院看了嗎?”

“去了,跑了幾家醫院,都說可能是病毒感染導致,叫什麼急性……什麼炎?”

刑鳴具有醫學背景,聽陶紅彬描述完崔皓飛的病情,略加分析,便幫著陶紅彬回憶道:“急性橫貫性脊髓炎?”

“是了,是叫這個病。醫生還說免不了得截癱。”

“我得去看看。”屋漏偏逢連夜雨,刑鳴想起那個神采飛揚的天才少年,真心替他惋惜。

“這會兒父子倆在上海,老崔帶著兒子去那裏看一位享譽全國的專家,怕是還得過幾天才能回來。”陶紅彬搖搖頭,繼而長長嘆了口氣,“父子倆相依為命,實在太不容易了,老崔為此一夜頭發全白,瞧著比先前還老了二十歲,孩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懂事兒,癱在床上仍笑嘻嘻地安慰家人,說他就是截癱了,也還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