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太師便是十八年前派人殺了王宣的幕後主使,當年王宣的身份被他識破,而王宣又是先皇的寵臣,生得太祖皇帝重用的呂太師為保大睿的江山,便秘密派人將他殺害。呂太師也是前不久才曉得玉傾之是王宣之子,得知此事,他心中還有些顧慮,便打算辭官回鄉。
好不容易,朝中上上下下的大小交易處理妥當了,剩下的事便交給了中書令歐陽玨和尹闌兩位朝廷命官。
從公務之中脫開了身,南宮煦夜換上一身白色的便服,便要親自出門找玉傾之。
仙歌早已在府門前備好了馬匹,南宮煦夜還沒到門口,便聽到有女聲大聲哭喊:“王爺!王爺!”
這聲音聽著耳熟,等到那人到了麵前,才知道,原來是玉傾之的丫鬟紙鳶。
紙鳶上氣不接下氣,眼裏還流著淚水,“王爺,原來你真的還沒死,太好了。”說著便是一陣哭聲。
南宮煦夜見到她之後便大步上前,急忙問:“傾之呢?”
紙鳶抬著袖子抹了抹眼淚,抽泣著,“公子,公子他……”哽咽了一下,紙鳶繼續說:“公子以為你死了,生無可戀,所以……”
“他怎了?”南宮煦夜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力度大的有些嚇人,紙鳶忍不住嘶叫一聲,“王爺,疼。”
南宮煦夜意識到自己剛才失了分寸,但是一聽到玉傾之,心中就不能平復,“傾之他到底怎了?”
紙鳶吸了吸鼻子,眼淚又不住往下流,“他,他出家了。”
南宮煦夜心中一怔,隨即問:“在哪裏?”
“在清寒寺。”
紙鳶話音剛落,便不見了南宮煦夜的身影,那白色身影的男子飛快的沖出了門,翻身上馬,拉著韁繩,一踢馬肚,便如脫兔揚長而去。
心裏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想到這個可能,玉傾之他生來清心寡欲,出口便是佛道禪理,若是這一生沒了牽掛,最有可能便是出家。
紙鳶被趕下山之後,便打算回郴州,投靠以前在郴州百裏府做丫鬟時結識的幾個下人,隻是,出發了三天後,便聽到百裏奕禎反朝,熙陽王出兵鎮壓之事。於是,便打道回府。
及至今日,才到京城。
黑色的駿馬飛馳在京城之中的大街上,路人紛紛駐足回頭看那一閃而過的駿馬,也隻能看到馬背上的白衣男子漸行漸遠的身影。
出了城門,便徑直向著清寒寺而去。官道上,一匹駿馬,一個白影,駿馬快如箭矢,白影衣袂翻飛。
不到兩個時辰便到了清寒寺,在寺廟前,白衣男子翻身下馬。寺廟的門卻是閉著的,抬手猛地敲門,敲了好久才有人開門。
年輕的和尚單掌做禮,“施主,本寺今日要行剃度之禮,不受理香客。”
南宮煦夜喘著粗氣道:“在下是來尋妻的,請師父網開一麵,讓我進去!”
“這……”和尚道:“恐怕,施主的妻不在此地。”
“在不在此地,請容在下進去找找便知!”
“阿彌陀佛。”和尚單掌豎在胸前,“本寺今日要行剃度之禮,外人不可入內,還請施主體諒。”
南宮煦夜心裏迫不及待,既然不能跟他說清楚,也隻有用極端的方法。抬臂向著和尚揮出一記手刀,和尚沒來及閃躲,便昏了過去。
南宮煦夜單掌作禮,“得罪了。”
繞過他的身子,南宮煦夜大步向裏麵跑,一邊跑一邊左顧右盼,“傾之!”
誰料,他的聲音引來的卻是別人。迎麵而來的幾個和尚將他團團圍住,其中一個道:“施主,本寺今日不受理香客,請回罷。”
心中知曉佛門重地不能任由他恣意妄為,南宮煦夜揚聲道:“師父,在下是來尋妻的,若是尋到了立即便走!”
先前說話的和尚道:“本寺並無女客,施主找錯地方了。”
“在下的妻是名男子!”
幾名和尚麵麵相覷,不得其解,其中一人反應過來,道:“施主指的可是玉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