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嗯,雖然朱小姐此刻的表情凶了點,與往日夢中的笑臉很不一樣,不過仍然不妨礙連棋笑著翻了個白眼,隨後幸福地暈厥過去。

這時齊雁錦站在連棋身後,一隻手拿著沾滿風茄末的迷藥手帕,一隻手接住軟軟癱倒在自己懷裏的書僮,順帶還不忘衝著朱蘊嬈擠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臉:「嬈嬈,你怎麼來了?」

朱蘊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逕直走進屋中坐下,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沒事好好的,你幹嘛把連棋哥弄暈?」

「有他在,不方便說話啊。」齊雁錦將昏迷中的連棋安置好,這才笑吟吟地轉過身凝視著朱蘊嬈,柔聲問道,「你是來找我的?」

「我當然是來找你的,」朱蘊嬈咬著牙與他對視,目光中充滿了鄙夷,「我這時候來找你,還不是因為你幹得好事!」

「哦?我幹了什麼好事讓你來找我?」齊雁錦聞言挑起眉,雙眼發亮地笑道,「你快說出來,我以後一定經常做。」

「請你以後不要隨身攜帶春宮圖,如果帶了春宮圖,也別隨處亂丟!」朱蘊嬈無視他露骨的調戲,橫眉豎眼地指責道,「你在假山石那裏丟的春宮圖,差點冤枉到我頭上!」

齊雁錦聽了她義正詞嚴的譴責,沒有急著反駁,隔了好一會兒才把目光一收,若有所思地反問道:「我在假山石那裏丟了一張春宮圖?」

「當然了,這王府裏麵除了你,誰還會有這種不要臉的東西?」朱蘊嬈一個勁地數落他,沒察覺他的臉色已悄然改變,像是在認真思索著什麼。

直到好半天過後,齊雁錦才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一本正經地為自己辯白:「嬈嬈,你冤枉我了。」

「我還能冤枉你?」朱蘊嬈一臉不信,「那個時候……假山石後麵就我們兩個,不是從你身上掉的,難道還是從我身上掉的?」

「那倒也是,我這裏收藏的春宮圖,的確各式各樣應有盡有。」齊雁錦這時忽然大方地承認,見朱蘊嬈果然大驚失色,不由笑道,「不過丟在後花園裏的那一張,我真的不確定是不是我丟的。這樣吧,你能不能給我說說,那幅春宮圖大致是個什麼樣子?」

「還……還能是什麼樣子,」朱蘊嬈被他的問題難住了,忍不住吞吞口水,紅著臉回憶道,「那張圖是畫在一幅絲絹上麵的,月白色,大概一尺見方。」

「不不不,我要問的不是這個,」齊雁錦立刻開口打斷她,為她糾正思路,「我是在問你,那張春宮圖的圖樣,請你盡可能描述一下,越詳細越好。」

朱蘊嬈頓時臉紅起來,凶巴巴地吼道:「那麼沒羞沒臊的東西,你叫我怎麼說得出口!」

齊雁錦在燈下打量著她麵紅耳赤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既然你不好意思說,那麼就換我來問吧?」

「好。」朱蘊嬈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那幅圖上畫著幾個人?」

齊雁錦第一個問題就把朱蘊嬈給震撼住了,她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瞪著眼道:「當然是兩個人,有你這麼問的嗎?」

「這個當然要問,」齊雁錦一本正經地向她說明,「我這裏的圖,一幅畫上十二個人的都有。」

「十、十二個人?!」朱蘊嬈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你要不要看?」齊雁錦壞笑著問。

「不要!」朱蘊嬈被嚇得不輕,捂著胸口拚命搖頭。

齊雁錦抱拳輕咳了一聲,清清嗓子才繼續往下問:「那麼,圖上是一男一女嗎?」

「廢話,當然是一男一女!」朱蘊嬈剛要開罵,心中卻猛然一驚,兩眼溜圓地瞪著齊雁錦,「難道還能是兩個男的……」

「兩個女的也有啊……」齊雁錦輕描淡寫地回答。

這時朱蘊嬈覺得自己的心髒已經不堪負荷,慌忙沖齊雁錦擺了擺手,氣若遊絲道:「你別再說了。」

「那也好,還是換你說吧。」齊雁錦無所謂地聳聳肩,等待朱蘊嬈開口。

朱蘊嬈漲紅著臉,雙唇囁嚅了半天,還是沒法把腦中那個交纏在一起的怪異姿勢,當著齊雁錦的麵用語言描述出來。

磨蹭到最後,她隻好遲疑著開口,字斟句酌地與齊雁錦商量:「要不……你給我看看你那些畫……我挑一張模樣差不多的指給你看?」

反正不就是一張春宮畫嗎,姿勢還能有多少變化?這一刻朱蘊嬈不知自己已死到臨頭,猶自滿懷天真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