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偽證,他們也不清楚我是不是一直在房裏。13號臨晚,我稱病回去休息了,溜出來之後開的車也不是自己的,沒有同事發現我已經離開安水市。”

安水市在臨省,走高速的話回升州市三個小時不到,如果從五點開車回來,那抵達升州市剛好是八九點鍾,而何危正是在9點出的門。

“他是去見你的?”

何陸點頭:“我打電話約他出來,告訴他如果不來見我,我就把他是同性戀的事告訴他們公司領導。”

“……”程澤生簡直無語,這人有病吧?喜歡一個人就要這樣折磨欺負他嗎?

難怪他們一直查不到何危那麽晚出去找的誰,敢情是去找這個隱藏起來的弟弟。他了天橋之後估計就上了何陸的車,然後被載往不知名的方向,身影也在這個城市裏中斷。

“你把何危帶到哪裏去了?”程澤生問。

“我想把他帶去我買的房子,在市郊的別墅區。車開到常蟠路快沒油了,我去附近的一家加油站加油。他一直乖乖坐在後座,規規矩矩像個小學生,對我的問題也認真回答,不敢隱瞞,誰知道——”何陸眼眸一暗,咬牙道,“他趁著車門沒鎖,開門下車跑走了。”

“我立刻追過去,那天的霧很大,僅僅隻是幾秒,他的身影消失在霧裏,再也看不見了。”何陸捏緊了拳,“他有哮喘,運動神經也差,根本跑不了多遠,但他就是不見了,真的不見了……”

他一把揪住額前的短發,表情痛苦:“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最後隻能懊惱開車回去。天亮之後,我就接到電話,何危死了。”

“他失蹤的時候是幾點你記得嗎?”

“大概11點不到吧,我隻顧著找他,根本沒時間看表。”

程澤生記下時間,監控記錄裏,“何危”是12點回去,看上去似乎時間線相符,但明顯人已經調了包。

柯冬蕊停止記筆錄,在程澤生耳邊低語:“程副隊,我覺得他可能精神狀態有問題。如果真像他所說的對何危如此深愛,認屍的時候怎麽會毫無反應?”

程澤生點頭,問道:“何陸,我看你對你哥哥也沒那麽喜歡吧?看見屍體都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何陸冷冷盯著程澤生:“因為那不是何危。”

程澤生和他四目相對,眉頭擰起。何陸繼續說:我太熟悉他,在停屍間看見的第一眼感覺就不對。雖然身材和臉一模一樣,但不是何危。”

難怪認屍時他的態度會那麽冷漠,敢情是壓根不信自己親哥死了,所以才懶得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