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這麽執著?居然不惜通過催眠來讓我把何陸送進去……”程澤生驚訝,“你也喜歡何危?”
連景淵苦笑,搖搖頭,半晌後才輕聲開口:“我隻是覺得學長很可憐罷了。曾經喜歡過的那個人為什麽移民?因為何陸將他打傷,威脅他再出現在何危身邊,會讓他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就是那件事之後,何危不敢去喜歡任何人,也不敢反抗弟弟,隻能自己苦熬著。”連景淵低頭,那隻漂亮的手遮住眼,“可憐,他是真的很可憐。如果學長能有最後見我一麵的那種氣勢,擺脫何陸的陰影,我決不會想借你的手鏟除他。”
程澤生抽出一張紙遞過去。
“今天的事我會當做沒發生過,雖然很了解你的用心,但何陸真的沒有殺人,我們都無權給他定罪。”程澤生把咖啡遞到他的麵前,“以後有事還是在你的酒吧見麵好了,我怕我一不小心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第44章 局
“昨晚雨下很大, 一整晚你都沒回來。”
麵對何危的複述,程澤生有點懵,小心翼翼問:“……你很擔心?”
昨晚他見過連景淵之後回家一趟, 理所當然被媽媽留下來住一晚,也沒機會和何危打招呼。倘若知道何危在等他, 還會擔心, 那別說外麵下大雨,下刀子都會趕回來的。
何危抬頭,可惜彼此看不見對方,否則程澤生一定會欣賞到他一臉冷漠的表情:“別想太多, 我是要和你討論案子。擔心你什麽?渡劫失敗?”
“……”這是第N次程澤生產生一種,想把何危的嘴堵起來的衝動。
明明看起來那麽沉靜溫和的人, 怎麽開口閉口就能氣死人呢?他們局裏肯定沒讓他出去搞過采訪吧?也許能把鏡頭外的領導記者都給氣個夠嗆。
何危完全沒察覺到他需要一本《語言的藝術》,邊擦白板邊說:“我昨天等你回來,是想告訴你一個相當重要的消息。”
“你說。”
白板擦幹淨之後, 何危將程圳清的筆錄貼上去, 有幾行重點內容圈起來。程澤生一目十行掃過去, 漸漸驚訝, 一把將筆錄扯過來,雙眼死死盯著上麵的內容。
何危就猜到他要控製不住搶筆錄,幸好複印的不止一份,又找一份貼上。他說:“你能猜到嗎?我們抓到的程圳清到底是誰。”
“……我哥。”程澤生的聲音幹澀嘶啞, 盯著筆錄材料下麵熟悉的簽名, 雙手輕輕顫抖,“他真的是我哥, 真的是他!”
一瞬間,三年裏缺失的情感泉湧而出, 腦中閃過太多畫麵,包括最後一次見到程圳清的屍體、捧著他的骨灰去墓園、親手將有關他的記憶封閉鎖起。程澤生眼眶微熱,趕緊閉上眼,將情緒壓下去,下意識不想給何危看見這麽丟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