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的心潮澎湃兩秒,何危已經潑了一盆冷水過來:“既然曾經是人民警察,重生之後竟然做違法犯罪的勾當,還打傷同僚,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請你好好調查,別這麽快下定論,我覺得我哥一定有苦衷。”程澤生想替哥哥辯解,卻找不到理由。程圳清在世時,正義感比他要濃厚得多,重生之後卻走上一條截然相反的道路,讓人始料未及。麵對這些改變,程澤生無法做出評價,他沒有經歷過那樣慘痛的死亡,對哥哥的心路歷程沒什麽發言權,但潛意識裏總是相信哥哥做這些也是無可奈何,絕不是自暴自棄有意為之。

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才會時時刻刻勸人向善,某些事隻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會明白想要原諒是多麽的困難,也許內心這一關這輩子都過不去。

白板被一條黑線一分為二,左邊是何危的現場,右邊是程澤生的現場。他在寫自己這邊的案情進展,幾個重要的點圈出來:“目前你的案子疑點還很多,比方說13號晚上你在哪兒,你是怎麽去的公館……”

“不是我,是程澤生。”程警官抗議了。

“哦,程澤生。”何危立刻改口,“要不要給你們編個號?你是程1,他是程2?”

程澤生從善如流:“那我這邊也給你排個位,你是何1,失蹤的那個是何2,死的那個是何3,這樣成不成?”

何危懶得廢話,倒是默認這種方式,免得全用名字書寫還容易混淆。他繼續梳理:“現場按照目前的線索來看,因為兩個時空折疊,所以第三人暫定成‘我’,但‘我’為什麽出現在那裏,還不得而知。倘若沒有充分的證據,我有理由將第三者痕跡全部歸類為時空折疊而來。”

“還有這枚彈珠,有你的指紋,但從位置推斷,更像是從你那邊的何3身上滾出來。這個證物我想不透它出現的意義,因此暫時也對它的真實身份保持懷疑。”

程澤生反駁:“這肯定是你那裏的,我根本就不認識這邊的你。”

何危嗬嗬一笑,說得好像他就認識這邊的程澤生似的。

程澤生欲言又止,對於何危的號碼出現在鋼琴家程澤生的手機裏始終心存疑惑。何危很篤定,不認識程澤生,他不會說謊也沒必要說謊,所以這個號碼的出現到底在預示著什麽?

“作案槍支和程圳清確認之後,確定是在地下室兵器庫遺失的那把92式,這把槍目前在凶手身上還是被丟棄在哪裏,暫時不清楚,找到凶手才有可能找到凶器。”

“學生們因為一條探險令而在深夜前去公館,進而發現屍體。探險令的發布者一直沒有下落,我猜測他藏在我同學居住的小區裏,但那邊的監控都沒有出現他的身影,如果是開車進出,那需要排查整個湖月星辰所有的車輛進出記錄,所以也相當於線索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