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緒被陳靈策忽悠的一頓一頓的。
“大人細想,倘若將軍有一故交,與您割席斷交,你對此可頗是氣憤?”
“那是自然!”
安慶緒眉頭微蹙道。
“既是如此,那若是那位故交在將軍氣惱之時道出一句,在下又能如何?豈非毫無誠意?”
“倒有幾分道理。”
安慶緒輕點頷首。
“所以將軍方才所言,便難以寬慰寧姑娘之心,反倒是激怒了她,更加難以與將軍交涉。”
陳靈策一言,安慶緒恍然大悟:“確實如此,那本將軍該如何是好?”
“大人可知為何寧姑娘如此生氣?”陳靈策又問道。
“那……”安慶緒下意識將目光落在陳靈策身上。
“大人是否以為此事之因源於在下?”安慶緒被陳靈策看穿,也不掩飾,直言便是如此。
“那如此一來,大人便大錯特錯了,在下與寧姑娘相識才幾日,斷然比不上大人與寧姑娘之情,而寧姑娘豈能因為在下性命而遷怒將軍?如此說來隻怕連大人都難以折服。”
安慶緒聞聲思緒片刻:“那你說究竟何事?”
陳靈策笑了笑:“將軍今日可見寧姑娘出發之時臉色何異?”
安慶緒搖了搖頭:“莫不是寧謐身澧不適?”
“大人不愧是大將軍,一點就通,今日乃是四月初一,算起來也是時候,正是女子月事來臨,隻怕寧姑娘是因此事兒才遷怒將軍。”
“何為月事?”
安慶緒問了一個讓陳靈策非常尷尬的問題,陳靈策對其招了招手,附耳低語,安慶緒方才恍然。
“原來如此,那可有草藥醫治?”
“此乃天地規律,並不可逆,不過在下倒是一策,若是大人實行,想必定能正中寧姑娘下懷。”
“速速道來!”
陳靈策指著貢品之中一隻紫檀木盒子,取出之後交於安慶緒之手,他不解其意,打開之後發現竟然紫砂糖。
“此物有助女子月事來時補血養氣,大人取一兩置入沸水之中,將至贈予寧姑娘,必可重得寧姑娘芳心。”
安慶緒看著紫砂糖,又瞧了瞧前方兵馬,片刻之後命令隊伍紮營造火,他已經迫不及待試用此法。
“你瞧如此可行?”
片刻後,安慶緒端著一碗紅糖水來到陳靈策麵前,還真是有模有樣。
“嗯,甚好,屆時將軍贈予此物之時最好不可多言,月事期間女子性情不穩,大人若是言多必失,那便得不償失了。”
“好!那本將軍信你一次!”
陳靈策還是有幾分把握,現代人多喝熱水,古代女子多少沒什麼地位,若真受到尊崇,多少會心生暖意。
等了許久,安慶緒一臉迷惑得回到陳靈策身邊,手中捧著空碗。
“將軍,如何?”
“寧謐問本將軍可是你授意而來?”
“那將軍怎麼說?”
陳靈策問道。
“自然……自然不敢欺瞞。”
陳靈策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對安慶緒說道:“將軍,行事此法在下不過是道出建議,沸水,紫砂糖,可都是大人親力親為?”
安慶緒恍然大悟:“對啊,本將軍怎麼沒想到,我這便去與寧謐解釋!”
陳靈策連忙將其拉住:“大人,寧姑娘如此聰慧,又怎能不知,不過此事不可操之過急,若此去再加以叨擾,寧姑娘或許會越發厭煩。”
現在的安慶緒已然被陳靈策說服,點了點頭:“先生說的極是,你這人頭今日是保住了。”
“多謝將軍饒命,不過在下還是要為自己辯駁一番,方才在下與寧姑娘策馬同行,隻因有箭矢射向寧姑娘,在下情急之下為保護寧姑娘方才上的馬,一切皆是誤會。”
安慶緒冷哼一聲:“諒你也沒有這般膽子!”
“將軍,在下有一疑問,不知將軍可否為在下解答一二?”
安慶緒望著他:“說。”
“寧姑娘與將軍究竟是何關係?”
安慶緒聞聲,抬頭望著星空,緩緩道出了此前二人恩怨,說什麼沙場相遇,一切皆為緣分,她一直留在安慶緒身邊充當軍師一職,直至得到安祿山賞識方才命其統轄三理堂。
原本陳靈策還以為二人是什麼青梅竹馬,現如今聽聞安慶緒道出兩人來歷,心中多半有了定數,寧謐是個聰明人,多半是借助安慶緒得到勢力,至於她做了什麼迷住了安慶緒,以陳靈策對她的了解,必定不會有什麼代價,畢竟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欹先生為何對此好奇?”
安慶緒的眼神再次變成了質疑。
“將軍,在下詢問此事隻是好奇,當然若能助力將軍那便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