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之徒!”說罷,安慶緒起身離開,喚來衛兵清點兵馬人數,他一走,寧謐便忽然出現,在陳靈策麵前坐下。
“欹先生為何對本姑娘之事如此感興趣?莫不是真對本姑娘芳心暗許?”
陳靈策笑了笑:“並無此意,寧姑娘才貌雙全,以在下身份斷然是配不上姑娘,更不敢妄想此事。”
寧謐卻道:“先生對本姑娘之事如此上心,若非有不少紅顏知己,那又如何知曉如此之女子秘事?”
陳靈策一時間難以反駁,“姑娘多慮了,在下並無此意,不過是善於觀察罷了。”
“那本姑娘問你,我與安將軍之間,可有情意?”
這寧謐咄咄逼人一點也不含糊,陳靈策直言:“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們二人究竟是何情意,唯有你們二人心中知曉,天色不早了,在下也該休息了,姑娘身澧不適,也早些休息。”
寧謐看著陳靈策離開,眼神之中多了幾分興致,此時聽聞身後安慶緒腳步,當即起身離去。
“寧……”
安慶緒望著寧謐遠去,忽而想起陳靈策所言,便沒有出口挽留。
次日,隊伍一早便繼續出發,經過昨日一戰,突厥各部兵馬少有上來為難,有的也隻是此前戰死突厥部族之人前來復仇,但麵對鐵浮屠戰力,無不潰敗。
“先生,你當真要助力燕國聯合突厥特勒嗎?”
馬車之中,高三娘突然開口。
“自然不會,寧謐借助密探探查出大唐使臣攜貢品奔赴突厥特勒所在部族,希望與之共同抵禦大燕兵馬,所以使臣團未及便被大燕兵馬攔下,悉數奪走貢品,寧謐又借花獻佛策反突厥反攻大唐,可你細想,若你是突厥特勒該如何決斷?”
高三娘思緒片刻:“坐山觀虎鬥,除非有更大的利益!”
“不錯,突厥特勒最好的抉擇便是應允兩側,既不進攻大唐,也不出兵大燕,可如此一來,兩方相爭,必有一方獲勝,屆時不管哪一方問罪,突厥都得罪不起。”
陳靈策將局勢看的透徹,高三娘也表示贊同。
“那先生是想讓突厥效力大唐?”
“不錯。”
“可大人有何利益?”
高三娘不解。
“在下的利益即便是大唐所贈貢品也不可比擬,而眼下唯一難題便是此行究竟該如何將此事操辦的掩人耳目,不為人知。”
“大人,三娘倒是有一個辦法!”
“哦?說來聽聽。”
三娘附耳低語,陳靈策聞聲露出詫異表情。
“當真?”
“當真!”
望著眼前高三娘,陳靈策此時心中若有所思。
“三娘,你究竟是何人?”
“先生當真想知道嗎?”高三娘此時臉上帶著笑意,隻是這笑容意味深長。
“罷了,此乃爾等之私情,在下也不便多問,不過此行有三娘相助,必能馬到功成,時辰不早了,我若待的太久寧謐會有所懷疑,你好好保重。”
“先生慢走。”高三娘欠身鞠躬,送別陳靈策。
陳靈策剛下馬車,忽而背後有勁風襲來,瞬息之間陳靈策翻入馬車之下,躲開一擊,回眸之時,隻瞧見安慶緒手持帶鞘長刀,抗在肩頭,正笑瞇瞇得看著自己。
“先生好身手,不過方才先生若是出手反擊,本將軍或取你性命。”
“將軍還在試探在下?”
陳靈策起身,撣去身上雜草,安慶緒沒有拔刀便說明他並無殺意,若真是想殺,不必與自己多言。
“隻是聽先生說你救下寧謐,本將軍手瘞忍不住試探一番,卻不曾想先生竟有如此反應,看來所言非虛。”
此來一路,陳靈策雖談不上被安慶緒玩弄,但時常如此,安慶緒必定生起欺淩之心,淩駕於自己之上,安慶緒本就在戰場出了名的殘暴,陳靈策也保不準哪一日會對自己做什麼,必須對他震懾一番。
“將軍不必試探,如今在下既然身在此地,自由保護隊伍中任何一人之責,不過日後還請將軍不可再開此等玩笑,在下惜命,將軍亦然。”
果不其然,此言激怒安慶緒,他翻身下馬,望著陳靈策眸子吐露出野性之厲。
“先生可是覺得本將軍不如先生是嗎?”
“不敢,在下隻是直言,馬縱有失蹄之日,人亦如此,將軍高傲,在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但若他日有所戰敗,必定會因此一蹶不振,永失軍心。”
“刺啦!”安慶緒驟然把刀,當著眾人的麵將刀架在了陳靈策脖子上。
“你可敢再說一次?!”
“忠言逆耳,將軍願聽便聽,不願聽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