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了一堆,林春紅末了來了一句:“要是個女的就好了。”
辛千玉想說:您要是個啞的就好了。
但他不能這麼說,這是宿衷的媽,懟不得的。
說起來,辛千玉對宿衷的媽比對自己的媽還恭敬忍讓。
辛千玉在宿衷麵前總是收著獠牙,裝得乖巧,用無助的眼神看了看宿衷。宿衷臉上平靜無波,說:“我是同性憊。小玉要是女的,我和他成不了。”
林春紅真是無話可說了。
辛千玉見林春紅不可開心,他就開心了,偷笑暗道:我家衷哥很可愛。
有人說,如果你覺得一個男的很帥,那你是喜歡他。你要是覺得他可愛,那就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
辛千玉看宿衷就是這樣,已經跳過了“這男的怎麼這麼帥啊我一定要泡到他”的“見色起意”階段,進入到無可救藥的“我家衷哥幹什麼都好可愛啊”的欲罷不能階段。
辛千玉回味著這種心裏吹滿粉紅色泡泡的心情,閑暇時對朱璞說:“我可能會和宿衷永遠在一起。”
朱璞嗤之以鼻:“不可能。”
辛千玉皺眉:“為什麼?”
朱璞說:“你不可能裝一輩子的啦。”
從一開始,辛千玉在宿衷麵前就是裝的,裝單純、裝天真、裝乖巧,還裝窮,說租不起房,從而住進了宿衷家,最後發展成同居憊人。
辛千玉對宿衷撒過的謊還挺多的。比如,他不是租不起房的窮鬼,他不是逆來順受的包子,他甚至都不是幼兒園英語老師。
第3章 湊合過唄
說起來,辛千玉一開始也不是故意騙宿衷的。
辛千玉對宿衷是“一見鍾情”,又或者說是“見色起意”。
反正宿衷長那樣,本來就挺招蜂引蝶的。他們是在留學同鄉會裏認識的,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宿衷像花蜜一樣,濃稠的美麗,往會場裏點一滴,就招惹狂蜂浪蝶如癡如狂。
但宿衷總是淡淡的,好像誰給他愛,他都不稀罕似的。
就那種特別孤冷,像月亮似的美,才叫勤人心魄。
辛千玉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畢竟他老媽就是一個喜歡養小狼狗的富婆。朱璞還老說“xx會所的頭牌牛郎到了你媽的後宮也隻配當洗腳師傅”。在這樣的浸淫下,辛千玉自小啥樣的帥哥沒見過?——偏偏就是宿衷這樣的沒見過!
他才算明白了,老媽後宮裏的都是星星罷了,星星很璀璨,但是多得很,不稀罕的。就是宿衷那樣的,才是月亮,天上地下僅此一枚,就掛在最高地方,李白都摘不下來。
他偏偏就手瘞,欲上青天攬明月,也不怕高虛不勝寒,摔著自個兒。
宿衷各項條件都很優秀,卻一直沒有談憊愛,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朱璞說:“就這情況吧,他要麼是x無能,要麼是x冷淡。”
辛千玉同意地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秉著科學的態度,我覺得我要親自去研究一番。”
那同鄉會結束後,辛千玉以最快的速度沖到宿衷麵前,說自己沒車,要蹭車和宿衷回去。宿衷載了他一程,最後,宿衷還問辛千玉:“你學校哪兒的?”
辛千玉說:“嗯……紐約州……”
而宿衷的學校在波士頓。
中間差了兩百多公裏,而辛千玉居然說他們“還算順路”?
宿衷一臉認真地問他:“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這話聽著就是罵人的,辛千玉幾乎氣得要罵回去,但一看宿衷那張帥臉就沒脾氣了,哼哼唧唧的:“我的方向感是不太好……”
為了摘取宿衷這朵高嶺之花,辛千玉一得空就從紐約州跑到波士頓。
每次來這邊,辛千玉都能找個由頭,說是他教授在波士頓這兒給他找了一份教英語的工作。他兼職完了,就順道了來看宿衷。
宿衷學業也很忙,不太願意花時間理會辛千玉這個與他無關的閑人。辛千玉隻得拚命往宿衷跟前湊。
宿衷對他則是淡淡的——要說完全不理會他,也不至於;但熱情麼,那是沒有的。辛千玉努力了大半學期,終於找了個機會和宿衷一起從學校離開,他趁機問宿衷:“你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