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愣了兩秒, 被問得一時竟無法反駁,眼睛瞪大了些,強詞奪理道:“我八卦, 不行啊?”
他薄唇輕扯,頗有些好笑。
她還繼續損他, 說, “就是覺得新鮮, 人家那麼漂亮又懂事, 年紀也比你小那麼多,怎麼會喜歡上你呢?這也太沒眼光了……”
他不說話, 手上的力道卻刻意一鬆。
雲初輕輕地啊了一聲,“你要幹嘛?惱羞成怒了?”她差點以為自己要摔下去, 雙手繄繄地環著他的脖子,上半身貼在了他身上。
陸祁年突然低眸注視著她,似有若無的鼻息噴薄在她的臉上, 斂眉低語地問:“沒眼光?你確定你這輩子都不會愛上我,嗯?”
“……啊?”雲初霎時被問懵了,短暫地呆滯了兩秒, 不清楚他問這個問題是為了什麼。
他的臉離她太近,近得隻要輕輕一俯首就能親上她。
雲初甚感不自在地撇開了臉,小聲說:“我覺得我眼光沒有問題。”
陸祁年眼睛一瞇, 幾不可聞地發出一聲嗤笑。
她又補充了句,“所以,你大可放心。”
“……”
隨後, 男人極其冷漠地抱著她走完了接下來的半程樓梯, 到了平麵, 多一步都不願, 不客氣地將她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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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貝兒給她端出來早餐,特別西式的吐司、煎蛋和香腸。
平時吃中餐吃膩了,雲初現在就喜歡吃這種垃圾食品,但這個月底有個古典舞的國際錦標賽,要保持好身材,不敢吃太多。
比較營養高蛋白的煎蛋吃完,她咬著吐司,瞧了希貝兒一眼,拿叉子叉起比較容易發胖的香腸,吃掉了一半,另一半放在了陸祁年的餐盤上。
希貝兒:?
陸祁年看看那半根香腸,再側眸看她。
雲初托著腮,雙眼很無辜,咬著唇說:“我不能再胖了,我還有比賽,但是食物浪費了不太好,老公你不會介意的吧?”
陸祁年:“……”
希貝兒覺得剛剛在樓上明明像個沒事人一樣站著,卻撒謊說自己走不勤讓人抱下來的行為就已經很離譜了,現在居然還將自己啃得難看的香腸扔在了陸先生那兒,讓他幫她吃下去!?
從小被自己爸爸的大男子主義耳濡目染的希貝兒有些難以接受,特別心疼地看著陸祁年,不明白他怎麼就娶了這麼個妻子。
陸祁年笑了笑,嗓音清涼地反問:“我要是介意呢?”
雲初眼睛瞪大,努力在他的眼神中去搜刮是否有嫌棄的意味,要不是下半身還稍微有點撕裂的痛,她定能站起來叉腰以顯示自己的氣場,質問他:“你有什麼資格介意?親我的時候,你怎麼不嫌惡心呢,現在開始選擇性潔癖了?”
幸好,在他臉上找不到一餘餘的嫌棄,隻是漾著笑,摻了少見興味,旋即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真將那半根香腸吃了。
他吃了!!真的吃了!!吃下去了!!!
希貝兒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就走。
惡作劇得逞的雲初竟無半點兒快感,相反還有些無趣,吃完早餐,回床上再睡了個回籠覺,睡醒了她也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突然針對希貝兒了呢。
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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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貝兒趁著雲初在樓上睡覺,找到剛從外麵回來不知道買了什麼膏藥的陸祁年談了一下。
四目相對,她總覺得眼前這位以前在學院裏初次碰見的少年已經變了,眼神比以往深邃淡漠,氣質依舊是偏冷的,但他好像不再那麼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希貝兒說:“我看到中國的新聞了,聽說你和雲初小姐結婚是商業聯姻,你是被逼的,不情願的。她還背著你在外麵跟別的男人曖昧親熱,甚至在結婚的前一天都在跟別的男人……”
她還未說完,陸祁年皺眉打斷她,“希貝兒?”
希貝兒心疼地問:“真的嗎?你們家不是很有錢嗎?怎麼會連自己的妻子都決定不了?”
陸祁年將那瓶膏藥放進褲兜,深眸盯著她,不答反問:“所以,這就是你趁著我的妻子在睡覺的時候,來我麵前說她壞話的理由?”
“我沒有。”希貝兒不承認,覺得自己被他誤解了,忙解釋說,“我隻是在陳述我看見的事實,沒有真的要說她壞話的意思。她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就算是明星也沒幾個能比得上她,從外表來看,她方方麵麵都配得上你,但是性格……”
陸祁年:“你怎麼知道你所看到的新聞就是事實?我覺得她性格很好啊!”
就是幼稚了點,調皮了點,還有不粘人了點。
他很滿意。
“哪裏好了?”希貝兒蹙眉,“那些新聞都不是空穴來風,無端造謠,視頻都被拍到了,難不成是在演戲嗎?都是假的嗎?”
她十分肯定自己所看到的視頻裏的女人就是雲初,也十分肯定雲初在跟別的男人曖昧,陸祁年這反問的語氣反而讓她覺得他在自欺欺人,在騙她,亦在騙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