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黑暗中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姬羽那張慘白頹然到如鬼魅一般的臉。
看見我睜開眼，他一把將我摟入懷中。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不停顫抖著聲音重複到：“阿雪，阿雪……”
我問道：“我睡了多久？”
他沉默半晌，旁邊傳來淩星喑啞的嗓音。
“阿姐，你睡了三天。”
我看過去，不光淩星，鄒長明，林墨等人都在。
我笑道：“不錯，比我預計得好很多。”
那該死的係統，果然是外強中幹。
就他這能力，能將我送回去？我很懷疑。
聽見我這話，姬羽猛地看向我。
“你知道會這樣是嗎？為什麼？”
他眼裏盡是血絲。
我看著他，點頭：“我知道。”
解決了係統，現在該來清算我跟姬羽的帳了！
一筆一筆，我都急著。
一件都沒忘！
姬羽急急追問：“為什麼？”
我沒回答，而是對著淩星他們道：“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跟姬羽說。”
那幾人看了看姬羽。
我也不急，又閉上眼。
我現在有的是時間耗。
姬羽抓著我的手臂一緊，嘶啞著喝道：“都出去。”
待隻剩我們兩個人後，我問姬羽。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嗎？”
姬羽極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笑道：“那你應該知曉，如果沒有我，你也無法登上這皇位。”
姬羽原本淺淡的唇被他咬出血。
“我知道。”
不就是表演型人格嗎？其實我也有。
“這皇位不屬於你，我把我的氣運都給你了，我逆天而行，所以之前我落到那個結局，是我的天譴。”
我清晰地感受到姬羽整個人都微微發抖起來。
“或許是因果循環，我又因你而重生，但隻要靠近你，我的生命和氣運依舊在不斷被你吞噬。”
姬羽搖頭，不可置信的模樣。
“不，不是這樣的。”
但我知道，他聽得懂。
我笑著說出他最不願意聽見的那句話。
“姬羽，你是想我活，還是想我死？”
“若是想我活，就放我走。”
姬羽執拗道：“一定有別的辦法對不對，阿雪，你是那樣無所不能，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神女。”
我眼眸漠然，無情地戳破他的幻想。
“上天賜予你的那個，穿越時空來愛你的淩千雪，已經被你親手殺了。”
“現在這個，不過是依靠你的帝王氣運和執念活著的一抹幽魂。”
他極痛苦的捂住胸口。
下一秒，一口暗紅的血噴薄而出。
落在他白色衣袍上，似極了雪中盛開的點點紅梅。
他唇角溢著血，帶著最後一絲希冀。
“若是，我放棄這皇位呢？”
你如此苦心孤詣謀劃來的，我又豈會容你說放棄就放棄。
那樣我受的那些苦算什麼？
我平靜道：“那你便連帝王之氣都沒了，你猜依靠你活著的我會如何？”
我賭他不敢去想那萬分之一可能性。
他搖頭：“我不相信，一定還會有別的辦法。”
說著，他跌跌撞撞的離開。
姬羽，你一個人長長久久的活著，擁著這萬裏江山，卻無人與你共享。
這是，我為你選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