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茶幾故作輕鬆地說道:“我?這怎麼可能是我的故事,我才多大,而且我還活得好好的呢。”

“那她後來,原諒他了嗎?”

“沒有原諒。這種事情,任誰都很難原諒吧,隻是更多的時候,會怪自己,不夠強大。不過,這個世界上,也還是會有一個人拉住你的。相信我。”紀衡,當時不就是一直拉著自己麼,即便在最危險的時候,兩個人可能一起溺水的時候原來,又已經好多年過去了呀,久遠到自己隻記得住最近的事情。也許,自己應該去大方地問一問紀衡,即便他的選擇不是自己,也好過在這裏隨意揣度。陸茶幾在勸何以洛時,慢慢想通了這一點,心情也舒朗了起來,便朝著何以洛露出一個明亮的笑容。

何以洛覺得有些恍惚,方才陸茶幾說著那個故事的時候,神情憂傷,雖然明知應該不是她的故事,卻總覺得她像當事人,而現在她微笑起來的樣子,又好像給這個世界染上了一層顏色。

何以洛將陸茶幾圈進懷中。陸茶幾以為他故技重施,剛想推開她。卻發現何以洛將腦袋輕輕地靠在她的肩膀上,難得地柔聲說道:“借我靠一下。哪怕隻是把我當做哥哥。”

不知是因為夕陽太柔和,還是他的聲音太有魔力,陸茶幾沒有推開他,何以洛的頭發柔軟,還帶著洗發水的淡淡香味,陸茶幾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也有些倦了。

良久,何以洛鬆開了陸茶幾,麵色也已恢複如常,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陸茶幾輕輕一笑:“不用。雖然八竿子打不著,你剛剛也說過,你也算我的哥哥嘛。還有,我說過,我欠你一個人情。哪一天,你若有需要相幫的地方,我一定會還上的。”

“你剛剛就已經還上了。”何以洛整了整領帶,又抬起高傲的下巴,一副想要和陸茶幾撇清幹係的樣子。

“剛剛,我也謝謝你,提醒了我一些事情。所以,隻能算彼此幫忙。”

而長廊的另一端,何以珊看著方才的那一切,目瞪口呆,然後悄悄地退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輕地搭上了門。

何以洛一個人在窗前站了許久,直到夜幕降臨。一回房,卻發現葉靜怡和何以珊都在自己的房間等自己。

“坐。”葉靜怡眼也不抬地說道。

可是何以洛偏就站著。

“你都站幾個小時了,不累麼?”

何以洛看葉靜怡的神情,又看到何以珊的樣子,便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說道:“心情好,就不累。”

葉靜怡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你和那丫頭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我喜歡她,準備娶她做何家大少奶奶。”

“你……“葉靜怡驟然起身,用手指著他,道:“她那樣的出身,怎麼能配得上你。那丫頭究竟有什麼魔力。”

“她什麼出身了陸家小姐嘛,門當戶對。陸家雖然沒落了,也比葉家好上許多。”

“隻要我活著,就決不允許,你和那丫頭來往。你要是看不上葉家的那些表親,我給你找更好的人家。你是我唯一的兒子。”葉靜怡眼下也不和這個兒子真的吵開來。

“唯一的兒子啊,是啊,我今天聽到了很多遍這句話。可惜,當初又有誰會把我當做唯一的兒子呢。因為我是你唯一的兒子,所以你要好好巴結我麼?那你最好少管我的事情。”

何以洛方才被陸茶幾平息下去的怒火又一瞬間被點燃了起來,真的是因為她說的自己就是缺乏母愛麼,何以洛有些愕然。

“就因為你是何家的繼承人,所以她才會勾引你,就為了做何家的少奶奶。她不過就是個不擇手段的野丫頭,這種女人你怎麼能娶。”

何以洛眯裏眯眼,道:“當初您如果不是這麼不擇手段。又哪裏有了我呢。我覺得這幾年您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我再娶一個這樣的女人,也沒什麼不好。”

葉靜怡麵色蒼白,徑直就往外走,何以珊追了出去,幸災樂禍地說著,“媽,我就跟你說,我雖然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哥肯定是被那小狐狸精給迷住了。”

“你別吵了。讓我安靜一會兒。”葉靜怡看著自己這個終日聒噪的女兒,覺得頭更有些疼。

陸茶幾用完晚膳,就回了陸家,因心裏始終對何以洛的事情有些介懷,又找來陳媽細問。陳媽倒有些吃驚問道:“小姐怎麼知道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