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做爸爸了這一消息像一股新鮮的水流,注入了他生命的長河裏,激起了千萬朵的浪花,洶湧澎湃地向前流去,勢不可擋,無論前方是險灘、還是高山……他到達公司的時候,已是後半夜了,天空晴了,月朗星稀了。
劉自良睡得正香,手機忙碌起來了,昨晚睡得很晚,又困又累,連衣服也沒有脫,手機也沒有關就入睡了,他懶得接,可手機一遍一遍叫個不停,他拿起來想關機,一看是子禾的號碼便接通了:“我在公司宿舍裏。一會兒你回來,我等你。”他一倒頭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朦朦朧朧中他隱約聽到敲門聲。下床開門,李子禾快速地閃了進來,並順手插好了門。雙手摟住了他的脖,踮起腳要親他,他俯下了身子,一陣熱吻激蕩著子禾的心,她喃喃地說如同俏皮的夜鶯地歡暢:“我好想你!我愛你!”
“我也是!”他嘴上這麼說,可心裏缺少了很多的激情,此時此刻他的內心積羽成舟,橫七豎八地叉著很多事。她是何等聰明的女人,緩緩地放開了他,深情地注視著他:“你不高興?”
“沒有,昨晚睡得不太好,為公司的事。”
“別提公司的事。”她迅疾地打斷他的話。“我們倆在一起任何外界的事都不許談,我隻想看你!聽你!吻你!摸你!”雙眸的忘情水往外溢著,在空氣中凝結成迷蒙的水霧,默默地向他飄來,她款款地又貼在他的身上,將他擁到床上,擁到被窩裏。隨後她也鑽進來,快速地脫掉了一切,赤條條地纏繞在他的身上,她知道他要給男人以激情以活力以力量。她親吻著他的唇,深深地用舌纏繞著他的舌。他感到有一股暖流在身體裏徐徐地流動,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她用手脫掉他的T恤衫,並輕輕地揉揉地撫摸他的上身,彈性十足的皮膚,結結實實的,滑滑的。她的手有規律地遊弋在上麵,猶如揉捏著一塊雞蛋清,忍不住想吃一口。她的芳唇馬上向下移動,狂吻他細嫩的頸,寬寬的雙肩,飽滿的胸,最後停留在他的乳頭上,深情的一吻,他的身體燃燒了起來。她用手即刻扯去他的內褲,溫情地拿捏他的尤物,她的身體也似著了火,整個的身子黏在他的一側,喘息不停,震顫不止。她的雙眸傾瀉出了萬千條瀑布,一下子罩住了他的身心。他沸騰起來。她快速揉捏那個尤物,尤物越來越堅挺,她立刻衝了上去,趴在他的身上,自己一插,伴隨著一聲歡唱,兩人都醉了,兩個人的身體都霹靂啪啦地燃燒起來。
天太熱了,她把被褥踢到一邊,盡情地歡歌著,他隨著她的韻律有節奏地起伏著,陽光偷偷地溜進了屋子,樂著親吻他們的肌體,溫馨他們的心靈,在暖暖地陽光裏,兩個赤身裸體的真愛真情之人甜蜜著。
陽光灑滿了小屋,他們仍一絲不掛的躺著,剛才的一切仍在他們的腦海裏放映著,多麼溫暖與幸福!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相視一笑,好像開在陽光下的兩朵燦爛的鮮花,是如此的康健,是如此的青春,是如此的灑脫,是如此的執著。兩個人你摸摸我,我摸摸你,就是兩根纏繞在一起的堅韌柔嫩的常青藤,生生死死總相依。
省城的中心醫院。老板,兩個副總,李景文都在病房裏,每個人都麵色凝重,表情麻木。劉自良悄悄地走了進來,誰也沒有說話。都以目示意,兩個受傷的工人都打著點滴。
“我們倆到外麵!”老板朝著他說。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走廊裏。老板點燃了一支煙,啪啪地猛吸著也不開口,他注視著老板也不搭話。一會兒,一支煙吸完了,老板又點燃了第二支,踱了幾圈,站定了。“工地安排好了。”老板沉重地問。他點了點頭。
“你看這事如何處理?他們倆的傷都不輕,恐怕多少要落下點兒殘。”老板無助的眼光征詢著他,語調遲緩無力,中氣不足。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通知家屬,等他倆好了以後,看他們要多少錢,再做斟酌,這事不花錢不行,花錢免災。”他解嘲回答。
“得花多少錢?一提錢。”他的小眼睛瞪得持圓。
“這要看他們倆傷的程度而定,現在還拿不準花多少錢。”他鄙夷地說。他無法了,默默地狠狠地吸了幾口煙,“隻能這樣了。”老板無可奈何地說,一臉的苦楚。“你去工地吧。”劉自良開著車走了。
兩個副總走出房間,往老板跟前湊,熱情地給老板遞煙,“換一支吧。”老板瞅也不瞅他倆,透過玻璃窗,茫茫地看窗外。“其實,睡晚的事,我們倆——”搖尾乞憐似地說著。“別提了!”老板生硬地說,“都是飯桶,扣你們半年工資。”他的聲音陡然地提高,好像是要和人打架。
一們護士走過來,“先生!請不要大聲喧嘩。”
“好!好!”李發趕緊說。兩人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到了病房。老板站在原地,好像一尊香爐,沒有用的東西,兩個人也頂不上劉自良一個人,他在心裏狠狠地罵著。又慢慢回到了病房。李景文低眉順眼一語不發地坐在椅子上,兩手交叉地放在腿上。
“別這兒傻杵兒似地坐著了。回公司看著點吧!”李發訓斥著李景文。李景文站起來走了。
李子禾的臥室裏。她仍沉浸在幸福之中,睡得香香的,甜甜的。輕輕地打著鼾,猶如一首美好的音樂響著,響著。
劉自良在工地上來回來去地走著,他要把這裏的一切都裝在腦子裏,剛剛和子禾甜蜜的情景曆曆在目。每一次的相親相愛都浸潤到他的血脈裏,溶化到他的生命裏,一直到永恒。他真真地愛她,以至於他在摟著玉芬的時候,乃至和玉芬做愛的時候想到的都是她。這樣做對得住玉芬麼?玉芬多麼的無辜!更何況玉芬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如果自己離開她,將會遭到市人地唾棄,自己的心靈將要受到永遠的譴責,可自己對她的的確確沒有什麼情愛,我該如何?他躊躇了。抬頭望望天空,赤日炎炎,炙烤著大地,工地上蒸籠一般。
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無聊地打開了電視,電視裏走在熱播一部講述男女純真至愛感人淚下的故事。他淒慘地一笑,那大多是海市蜃樓吧。電視裏那青春舞動的色彩斑斕的畫麵不管他的感受,一味地閃動,一味地跳躍著。是啊,人要沒有幽美的幻想,生活如同嚼蠟,有滋有味上哪裏體會?五彩繽紛的生活也會如同白紙;波濤起伏,漣漪不斷,寧靜清澈的生活也會死水一潭,汙濁不堪。人要充滿想象,生活要充滿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