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冷霆淺笑著，幾年不見，她居然學會像小貓一樣張牙舞爪地講道理了，不愧是M國有名的金牌律師。
他以前從沒發現過她這樣一麵。
原來離開他的禁錮，她可以像最名貴的鮮花一樣讓人驚豔，或許這才該是她本來的樣子。
陸冷霆好整以暇，“你應該知道，如果我想，我可以憑空製造出許多我們五年在同居的證據。”
“你！”
她沒想到他竟然可以無賴到在律師麵前講這種話！
穆舒謠瞪著他，“希望到法院的時候，你也可以這樣狡辯，陸冷霆，你越是這樣胡攪蠻纏，我越恨你，恨你一次次打亂我的生活。”
她拚命不讓自己失控，從陸氏出來時，臉色也冷得像冰。
剛準備開車離開，手機響了起來。
那邊久久沒有人講話。
穆舒謠疑惑地看了眼號碼，是個陌生的外地號碼，“喂？”
對麵開口了，傳來的是變聲後的機械女聲，“穆小姐嗎？久仰。”
穆舒謠警惕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的號碼？”
機械聲笑道：“這些以後再談，穆小姐，我想和你談筆合作。”
“據我所知，穆小姐現在正想方設法想和陸冷霆離婚吧，我這裏有些能夠幫到你的東西，待會兒就給你發過去……”
穆舒謠的手機上立刻有了郵件提醒，她打開藍牙通電話，手裏點開郵件。
打開後，她隻看了一遍就笑了起來，“你說的對我有用的東西，就是陸氏盜取商業機密掩蓋工人死亡事實的證據？你說想要和我談合作，是想讓我當你的律師去告陸冷霆？”
對麵人循循善誘著，“穆律師果然聰明，不過不是當我的律師，是你為自己庭辯，隻要能把陸冷霆送進監牢，他沒能力呼風喚雨，離婚的事情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穆舒謠沒有說話。
但是她確實心動了。
那邊怕她不肯答應，還在激她，“當年所有人都知道，陸冷霆有個發妻卻還在外麵招搖地養小三，婚內對發妻百般侮辱，難道你真的不想懲罰他嗎！”
穆舒謠靜了半晌，清冷地反問，“閣下能布這麼大的局，是跟陸冷霆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對麵的人被問得先是一愣，而後咬著牙根道：“總之資料我都發給你了，穆小姐你是聰明人，知道怎麼做對自己好，我就靜候佳音了。”
穆舒謠的車還停在陸氏的樓下。
掛斷電話後，她抬頭看向高樓的某一層，發現窗內有個身形正朝她的方向站著，她別開眼，駛離了這裏。
……
這晚，她做了五年來的第一個噩夢。
夢裏蘇蘭活過來了，和陸冷霆舉行了盛大的婚禮，而她卻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在眾人麵前質問他，“我才是你的妻子不是嗎？”
他依舊冷漠如初，“穆舒謠，你不配，鳩占鵲巢，你早該滾出陸家了。”
蘇蘭在一旁笑的明豔，但笑著笑著，眼裏卻流下鮮紅的血淚。
“啊！”
穆舒謠猛然驚醒，她拿起手機，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人發過來的郵件。
她死死地攥著手機，冷汗直冒，手指因為用力而關節泛白。
她還是無法放下過去的仇恨，如果就這樣一筆勾銷了，她流掉的那個孩子也不會原諒她的。
三日後，穆舒謠早早地起床，化了幹練的淡妝，拿著手裏的資料走向了警局。
陸冷霆被傳喚來之後，看到她時眼裏沒有半分驚訝，“這幾天沒有好好吃飯麼？”
他沒有絲毫的慌張和不安，甚至眼裏隻有對她的關切。
她冷漠地躲開他的眼神，沒有言語半分。
等警察列數了他的種種罪狀之後，他也沒有質問一句，隻是淡漠地讓律師處理。
從警局出來後，他攔住她的路，“一起吃頓飯吧。”
穆舒謠不耐地抬頭，“陸冷霆，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看不出我討厭你想報複你嗎？現在我是原告你是被告，請保持距離。”
說這話時，她腦中猛然閃過五年前那個雨天，他也是這樣嘲諷地看著她，讓她滾。
突如其來的回憶片段，讓她的臉色難看更甚。
他還不肯挪開，“就吃頓飯而已，你怕了？”
她瞪了他一眼。
他嘴角溢出淺笑，這小貓，果然一激就有用。
穆舒謠跟他來也隻是想知道他想搞什麼名堂，但一頓飯下來，他除了叮囑她多吃點肉，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陸冷霆，你到底有什麼想說的，想讓我撤訴？不可能的。”
陸冷霆優雅地替她夾了塊麵包，“隻要能讓你不再把恨我憋在心裏，你做什麼我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