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佳怡罰酒三杯,向安總賠罪,意下如何?”
杜立誠點頭哈腰,自己先倒了一杯酒飲盡,然後又示意許佳怡起身向安寧自動罰酒賠罪。
許佳怡哪裏肯,她素來不把安寧放在眼裏,自從傍上了杜立誠之後,爭強好勝的心思更強了,此時隻是冷笑,道:“我憑什麼向她賠罪?反正啟光馬上就要易主了,大不了走人!想讓我向她低頭,哈,簡直是癡人說夢!”
安寧也沒惱,淡淡地道:“杜總別為難她!我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今晚隻吃飯不談公事,收購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杜立誠一聽就急了,他知道詠潔洗化的安總裁跟楚鈞的關係非同一般,對於他這家小公司根本就沒瞧在眼裏。能不能做成這單生意,對於龐大的冠華來說也許算不得什麼,可是對於杜立誠來說卻是關係到切身的利益。
假如這個時候收購的計劃黃了,那麼啟光隻能等待著破產,然後按照仨瓜倆棗的價值拍賣,以償還欠銀行的債務!
不,堅決不能那樣做!杜立誠隻要想到破產的種種慘相,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忽地站起身,蠻橫地揪著許佳怡的胳膊,變下了臉色,凶惡地罵道:“不識抬舉的賤人,存心給我難堪是吧,趕緊向安總道歉!”
許佳怡被杜立誠的凶狠和粗鄙給驚呆了!自從跟了他,他對她一直很好,大把的錢提供她花,讓她以為他是真心愛她。冷不丁地,這突然轉變了態度,而且還是在安寧的麵前,如何不讓她又急又惱。
“你凶什麼凶呀,我為什麼要道歉!我就不道歉,你能拿我怎麼滴!”許佳怡自恃年輕貌美,就算離了杜立誠,也能傍到富豪級的男人。因此,態度仍然非常強硬,堅決不肯向安寧賠罪道歉。
沒想到杜立誠急了,為了金錢和切身利益,人性可以瞬間變得醜惡無比。更何況許佳怡隻是個有色無品的女子,杜立誠也並非是真心待她。當時,他就急眼了,對著許佳怡罵起來:“臭婊。子,你敢弄砸我的好事!我要你的狗命!”
杜立誠為了表白的自己立場,就狠狠推了許佳怡一把,把她差點兒推倒在地上。
許佳怡打了趔趄,差點兒跌倒,不由激發了悍性,哭罵起來:“王八蛋,你聯合了外人欺負我,瞎了你的狗眼!我跟這個姓安的就是冤家對頭,早看她就不順眼!今天我不但不道歉,我還要罵她呢!安寧,你得意什麼?有什麼了不起,不就傍了個有本事的男人嘛……”
“我當然了不起!”安寧冷冷地截住許佳怡的話,她淡淡挑眉,說:“有本事你傍個有本事的男人給我看看!”
簡單的一句話就把許佳怡給噎得說不出話來,她氣得臉色鐵青,卻又無話反駁。事實擺在眼前,安寧挑選的男人不但容顏傾城,而且富可敵國,遠非杜立誠之流可比。更何況,杜立誠如此勢力小氣,見利忘情,實在讓她心寒。
“哈,老娘我就不幹了!”許佳怡徹底撕開了美女教師的外紗,悍性畢露。她抓起桌子上的一隻碟子狠狠摔向地麵,罵罵咧咧地:“一窩狗娘養的,我就不幹了,你們能咋地!”
她覺得撕破臉大不了一走了之,既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又攪黃了杜立誠的生意,一舉兩得。卻沒想到,她的行為徹底激怒了杜立誠。
“你敢故意砸我的場子!”杜立誠生怕收購計劃破產,急得冒火。又發現,他原本想帶來陪客的許佳怡竟然眼詠潔的總裁是冤家對頭,不由悔青了腸子。為了挽回失控的局,他決定豁出去了。抬起胳膊,當場對著許佳怡狠狠掄了一巴掌。“賤人,想走也要向安總道歉之後才能走!”
“啊!”許佳怡挨了巴掌之後,不由捂住被打的臉,尖聲叫起來:“王八蛋,老禿賊,你敢打老娘!”
杜立誠有些點禿頂,沒想到許佳怡竟然喊他老禿賊,這讓他不由惱羞成怒。“臭婊。子,老子大把的錢砸給你,竟然養了隻白眼狼!今天你要不把這事擺平了,老子整死你!”
說完,他就揪住許佳怡的頭發,開始拳打腳踢。
男人的力氣天生大於女人,盡管許佳怡手腳牙並用,還是討不了任何的便宜。
在龍享娛樂會所的高檔包廂裏,上演現場版的全武行。許佳怡和杜立誠撕扯扭打成一團,鬼哭狼嚎,熱鬧非凡。
桌子簡直都要被掀翻了,安寧和夏婉音隻好退讓到一邊,連聲勸阻:“不要打了!別打了!”
可是杜立誠一門心思想暴打許佳怡一頓,就算她不肯道歉,也要打她幫著安寧出出氣,平平火,這樣才有可能順利簽下那份合同!
安寧和夏婉音畢竟是女流之輩,她們的力氣根本不足以阻止杜立誠,再者,那對男女打成一團,她們倆再湊上去,實在不雅。
幸好帶著小剛!這個時候,小剛美男就排上大用場了!
小剛衝上前,幾招就化解了杜立誠的攻勢,輕易地就把他給架開了。他雲淡風輕地笑著勸道;“杜總消消氣,犯不著跟女人動手,失了身份和風度!”
杜立誠隻覺小剛的雙手就像鐵鉗般堅硬不可摧,看似根本沒有用力,他卻根本就反抗不得。也就順勢而為,停了下來,嘴裏還是不依不饒地罵著:“不是我打女人,是這個賤人太可恨了!不打她,不足以平民憤!”
夏婉音不由失笑,又省起現在這個場合不該笑,連忙收斂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隨口勸了幾口。“就算她再不好,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別動手了!”
安寧則皺起眉頭,冷睨著杜立誠,哼道:“打女人的男人,我最看不上了!”
杜立誠頓時可憐巴巴地,為了能順利簽下這份合同,剛才他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痛揍許佳怡。沒想到自己的行為非但沒有得到對方的褒獎,還起了反作用。“安總,我……我是實在看不下去,這個女人太猖狂了!她竟然敢不把您看在眼裏,不教訓教訓她,怎麼成呢!”——合同怎麼能簽成呢!
“被你們倆這麼一鬧,我的心情很不好!這樣吧,如果想讓我簽合同,你必須同意下降一個百分點的價格,否則就等改天我心情好了再談吧!”安寧說著,便拿過自己的外套穿上。
一看這架勢,杜立誠立馬急了,連忙攔著她,滿臉堆笑地說:“好吧好吧!隻要能讓安總滿意,降一個百分點……就降一個百分點吧!權當我杜某人向安總賠罪了!”
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這個價格已經是最低,安寧也不願再跟他耗下去,就讓夏婉音把合同打出來,然後雙方都簽了字。
這邊公事公辦著,那邊許佳怡躺在地上仍然掙紮不起。
遭到杜立誠的暴打,許佳怡一張如花麵容被打成了豬頭餅,披頭散發,衣衫淩亂,嘴角掛著血絲,手捂著肚子,隻是哼哼著申吟不停。
簽了合同,安寧看不下去,就對杜立誠說:“你趕緊處理一下吧!看看她是否需要送醫院!”
杜立誠拿到合同,一顆心總算落了心。再想想,就因為許佳怡,害他白白損失了一個百分點的利益,怒氣就又湧上心頭。他走過去,對著躺在地上的許佳怡狠狠踹了一腳,嘴裏罵著:“掃把星,今晚我就不該帶你過來!”
許佳怡尖叫一聲,兩眼翻白,差點兒暈過去。
小剛走過去,拍拍杜立誠的肩膀,打著哈哈,道:“杜總,差不多就行了!男人打女人,輸理!”
“那是,那是!”杜立誠連忙又換了副表情,訴苦道:“這個女人太壞了,花了我那麼多錢,關鍵時刻還捅我一刀,真是該殺啊!”
安寧叫過一名服務生,指著倒地不起的許佳怡,對那名服務生吩咐道:“打電話給醫院,讓人來看看她沒事吧!如果出了事,對會所的生意有影響!”
服務生被嚇呆了,忙不迭地點頭,然後就報告總台,給急救中心打電話了。
夏婉音悄悄地推了安寧一把,說:“她的男人打傷了她,跟我們有何關係,不用管她,我們走!”
安寧知道夏婉音記恨著許佳怡,其實她對許佳怡也沒有好感,懶得多管閑事。可是如果在會所裏鬧出事來,她怕給楚鈞添亂。
許佳怡被杜立誠踹在肋下的那一腳著實不輕,半晌沒緩過氣來。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喉口腥甜,竟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啊,吐血了!”杜立誠一看大驚,連忙說:“不管我的事,她自己摔倒的!”
說罷,竟然不再管許佳怡,直接把合同揣進了口袋,轉身跑了。
夏婉音實在忍不住了,就對許佳怡淡淡淡地開口了:“遇上這樣的男人,也值得你那麼猖狂嗎?”
小剛不由笑了,道:“夏姐,人家已經夠倒黴的,你再說風涼話就不厚道了!”
好在安寧已經讓人打了急救中心的電話,很快,救護車就趕來了。過來幾個醫生護士,七手八腳地把許佳怡抬上了擔架。
處理完這件事情,安寧也沒有心情在這裏吃飯了,就對夏婉音和小剛說:“我們換個地方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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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鈞在車裏等了好久,終於看到安寧和夏婉音、小剛一起走出了會所,向著她停車的方向走過來。
她停車的位置就在他的旁邊,兩車中間僅隔著一輛車。
遠遠地望去,隻見安寧和另外兩個人談笑風生,心情很愉快的樣子。尤其是站在安寧的左側,那個俊美非凡的男孩子,看待她的目光都似乎有些與眾不同。
俊顏慢慢變得陰沉,薄唇抿緊,眸子裏好像燃起兩把火。該死的!他發誓,如果這個小子敢打她的主意,他一定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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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先前那麼囂張,不過是仗著做了杜立誠的情婦,沒想到今晚被修理得那麼慘!明明跟了個人渣,還以為是金子碴!”夏婉音搖搖頭,很無語。
安寧歎口氣,道:“她也挺可憐的,遇人不淑……”
“沒什麼可憐的!”小剛卻打斷了安寧的話,淡淡地道:“許佳怡提供色相,杜立誠提供金錢,他們倆的關係就是簡單的財色交易而已!如今啟光易主,他們的關係岌岌可危,翻臉甚至大打出手,那是早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