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的笑聲,將不明所以的李父吸引來,當得知事情的經過後,李父也好奇的去求證。

李小草兩耳不聞所有事,一心撲在木板上,手中的炭塊快速的在木板上劃動。

李父看了會兒,會木工的他漸漸看出些門道。

等李小草停筆琢磨細節時,李父開口道:“小草,這個地方是不是加個木楔,要不然弓弦會越來越鬆。”

順著老爹手指的方向看去,李小草果然發現了問題所在,興奮的一拍手:

“對啊,我說怎麼看著別扭呢!”

“爹,你見過這個東西?”

李父搖搖頭:“沒見過,但我在城裏見過賣藝的瞎子,他們手裏一拉就響的東西也是這麼弄得。”

“奧~~”李小草點點頭,指著木板上的草圖問道,“爹,這個東西您會做嗎?”

李父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會做,這東西很簡單,你要多大的?”

“一丈長!”

李小草拍著幹癟的小胸膛,豪氣幹雲。

“咳咳,”李父連連咳嗽,好一陣才道,“這個長度也能行,木材好辦,隻是這弓弦不好弄。”

聞言,李小草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的道:“是哦,弓弦得用牛筋。”

在這個時代,無故宰殺耕牛是犯法的,就算耕牛意外死亡,也必須上報官府,等官府查驗完畢後,才能屠宰。

而且牛筋、牛皮還屬於軍用品,一般人家根本沒有。

李父頓了頓,道:“牛筋沒有,用其它動物筋也能湊活,隻是沒有牛筋用的長久。”

李小草聞言立馬支棱起來,對啊,其它動物的筋也行,大不了掙了錢再換牛筋唄。

“豬啊!”

敲了下頭,李小草興奮道:“爹,那咱現在就去買唄!買來做好,趕緊掙錢是正理。”

李父疑惑道:“你怎麼知道就一定能行?還能掙錢?”

李小草心裏一陣慌亂,但她早就打好了腹稿,伸手指向朝豬圈裏的“哼哼怪”,理直氣壯的道:

“都是它們娘傳授給我的!”

這個理由,在李家人看來,十分的納愛斯。

一身怪力都傳了,還在乎這點小恩小惠?

沒毛病,根本沒毛病!

李小草將做弓體的任務交給老爹,自己則興衝衝的跑去跟陳氏要錢。

李父抱著木板,看著跑進屋裏的閨女,不忍的歎了口氣,轉身就走。

接下來的情況根本不用看,李守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果不其然,當李小草興奮的說明情況,並討要二兩銀子買動物筋時,笑眯眯的陳氏突然變得猙獰可怖(在李小草眼裏),怒喝道:

“要錢?你咋不說要我的命呢?滾!”

李小草頂著一頭的唾沫星子,臊眉耷眼的來到老爹身邊,剛要哭訴老娘對她的暴行,就被老爹的話刺激的差點自閉。

“閨女啊,別哭、別急,你爹我和你娘成親十多年,這樣的場麵早已見怪不怪。你別哭,你越哭我就越想笑!”

聽聽,人言否?

竟然用自己女兒的悲傷換取快樂,這能忍?

根本不能忍!

“娘,剛才我說的話,都是我爹教我的!”

李父大驚失色,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似乎不敢相信這樣的“狠刀子”,竟然是自己的小棉襖背刺的。

顧不上教育女兒,李父趕緊放下手上的活,跑到屋裏跟一臉怒氣的陳氏解釋。

笑容重新回到臉上,李小草雙手叉腰,“凶狠”的哼了兩聲。

“笑容轉移術,果然威力巨大!”

.....

下午時分,棉花弓子的雛形做好。

李父古銅色的手臂上,有兩個不太明顯的紅印,所以做棉花弓子時,稍稍的偷工減料,將木材換成了竹片。

“爹,這就是你做的棉花弓子?”

李小草手中,棉花弓子鮮嫩翠綠,木棰滄桑古樸,身後背著的“磨盤”上,還有淡淡豬肉的味道。

陳氏眉梢一挑:“怎麼,還不滿意?我洗衣服的棒槌和切菜的案板都給了你,你還有啥挑剔的?”

李小草上下打量自己這副非洲原始人的打扮,有些委屈的道:“你好歹把竹葉子弄幹淨吧,要不然顯得我不專業!”

“哈哈哈...”

一家人被李小草故意賣慘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陳氏也不是真拿錢當命,隻是擔心女兒胡鬧浪費錢,這才讓丈夫做個簡易的先看看情況,效果好做新弓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