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才回來呀,我都要急死了!咦~~什麼味道?”

“yue~~”

客棧後門的牆角,李小草翻牆進入客棧,花兒鼓著包子臉哭兮兮的迎上來,才說了一句話,就被李小草身上濃鬱的“香味”熏得直翻白眼。

李小草也翻了白眼,悶聲道:“快去準備熱水,我先洗一下。”

花兒捂著鼻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小姐,熱水早就準備好了,你先進屋,這些衣服先扔了吧。”

李小草搖搖頭:“這衣服可不能扔,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用上呢,走,進屋。”

洗漱完後,李小草終於可以暢快的呼吸,身上也不再那麼瘙癢難耐,隻是不知道頭發上有沒有沾染虱子。

等天亮後,自己得去買點毒藥洗洗頭,要不然以後有自己受罪的時候。

“花兒,你說有什麼好辦法可以滅老鼠?”

躺在床上,李小草看著花兒吹燈的背影,小聲的問道。

花兒吹熄油燈,摸黑來到床邊,脫掉外衣鑽進被窩,拍掉小姐作怪的手,想了想道:“小姐,老鼠精的很,滅不絕的。”

“毒藥呢?”李小草有些不舍的收回手。

“救命的藥我都買不起,哪有錢買毒藥啊小姐。”

聽了花兒的話,李小草悵然,是啊,現在不是物資豐富的現代,哪有精力滅鼠,自己的想法有些飄了。

李小草心緒雜亂,歎息一聲閉上雙眼,回想沒穿越前,自己家用什麼方法滅鼠。

沒過十息,李小草發出有節奏的鼾聲,翻身將一臉無奈的花兒摟進懷了,睡得嘎嘎香。

聰明人才失眠,傻子的睡眠質量獨步天下!

花兒對於李小草的感情,總是在姐姐、妹妹、丫鬟三者之間反複橫跳。

閑來無事的時候,自己是丫鬟;遇到危險時,自己又成了被保護的妹妹;但到了晚上,自己就成了姐姐,安慰在夢中哭鼻子、想爹娘的小姐。

說來也奇怪,小姐對父母的稱呼老是變,一會兒叫爹、娘,一會兒叫爸爸、媽媽,這樣的稱呼讓她也感到好奇與不解。

但是,她從沒對別人說起,包括小姐本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她想用自己的一生為小姐守住這個秘密,不告訴任何人。

花兒幫李小草掖好被角,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讓小姐摟的更舒服,然後才閉上雙眼,幸福的進入夢鄉。

......

夜已經深了,皇宮中太和殿裏依舊燈火通明,乾正帝批閱完最後一份奏折,起身緩緩的伸了個懶腰。

“吳伴,幾時了?”

吳舌捧著拂塵從陰影裏走出來,輕聲回答:“陛下,已經過了子時,您該就寢了!”

皇帝批閱奏章時,哪怕時間再晚,吳舌也不敢上前勸阻,宦官不得幹政的鐵律是太祖定下的,是每個內侍的紅線,觸之即死。

此時皇帝已經批閱完,就該他上前勸誡了,因為這是他的份內職責。

乾正帝喔了一聲,端起溫熱的參茶喝了一口:“是挺晚的了,吳伴,朕就在這裏就寢吧,派人去告訴皇後一聲。”

“是,陛下!”

吳舌揮了揮手,一名小太監躬身退出大殿,朝後宮而去。

乾正帝吐掉嘴裏的茶葉,放茶杯的時候突然發現吳舌帽冠下探出的一縷白發,神情一滯,隨後深深的歎了口氣。

“吳伴,你跟著朕幾年了?”

“回陛下,老奴受陛下恩澤才二十八年。”

吳舌雖然不知道陛下為何突然提起此事,但他還是據實回答。

“二十八年!你跟著朕時,朕還沒登基坐殿吧?唉,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間,咱們都老了呀。”

吳舌趕緊上前勸慰:“陛下何出此言,您現在龍精虎猛,正是大有作為之時,可不敢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