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奶奶的,縫傷口怎麼就這麼難呢,算了,你們看著縫吧,我先走了!”
有句話說的好,腦子看會了,不等於手會了。
李小草頹然的扔下針和線,拉著沒臉看的陳大爺,撒腿就遛。
眾人瞅了一眼滿是大小針眼的豬肉,再看看大步離去的李小草,神情呆滯。
鬧了半天,就這?
於老大夫輕咳兩聲,打破了大堂內尷尬的氣氛:“咳咳,李大人不是杏林中人,治病手藝難免生疏,各位不要慌,有老夫在此,定會完善李大人治病救人的方法。”
......
和陳大爺來到曾經的馬家鐵匠鋪,現在是離離商行煤球爐子總店,和店裏的夥計交代完買幾石黃豆以後,倆人騎馬返回下營村。
家裏,母親陳氏帶著一眾老姐妹,正在縫製的大哥李平山成婚時用的被褥,大紅色的綢緞被麵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看著就喜慶。
幾位嬸子大娘一邊熟練的穿針引線,一邊讚歎綢緞真滑溜,還有些膽大的說著一些成親後才懂的葷段子,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葷段子的受害者,就是下個月過門的馬娟兒。
花兒在一旁給眾人端茶倒水,遞針給線,時不時瞅一眼臉色通紅的馬娟兒姐姐,笑眯了雙眼!
聖旨不知什麼時候就到,聖旨一到自己就要去江南,在去江南之前,李小草就想讓大哥大嫂完婚。
五月份成婚,按照大哥的體格,基本當月就能讓大嫂懷上,算上九個半月的孕期,差不多到明年三月份,自己就能抱著小侄子或者小侄女玩了。
三月份,天氣不冷不熱,正是坐月子的好季節。
就這樣,在李小草強勢幹預下,大哥李平山的婚期就定在五月二十一日。
“丫頭,出來,爹找你有點事!”
李小草正在自己屋裏寫奏折,對著朱煜給的書,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就聽見父親在叫她。
抬頭一看,就見父親站在窗外,對著她招手。
李小草答應了一聲,收好沒寫完的奏折,起身來到父親跟前:“爹,有啥事?”
李父有些不好意思說,搓了搓手,麵帶猶豫之色,嘴張了好幾次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
“爹,到底咋了,您倒是說呀!”
見寶貴閨女有些著急了,李父這才講出了實情:“閨女啊,是這樣,你看你大哥的新房裏還沒家具,門和窗戶也沒按,還有.....“
“爹,您說重點就行,咱父女倆之間還用說什麼虛的。”
“缺木料,需要你去老牛山拉點木料下來!”
李小草:......
“不是,爹,咱家有大黃,還用我去拉木料?”
“山路有些陡,大黃上山不利落,它,不如你!”
李小草愕然,老爹這是在誇她還是在罵她?用牛和親閨女比,這不是.....
“咳咳!”
李小草聞言轉身一看,就見母親陳氏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屋門口,眼睛直直地頂著她。
老爹看人真準!李小草呲牙傻笑。
第二天一早,收拾緊趁利落的李小草,跟著父親和大哥,再次走進老牛山。
走在綠意盎然的山間小路,李小草忽然覺得,那個曾經在自己心目中高大無比的老牛山,不知何時竟然低矮了許多。
曾經的自己,不要說拉木材了,就是上山還要父親背著。但現如今,曾經崎嶇難行的小路自己如履平地,曾經不可逾越的荊棘從自己一躍而過,曾經那讓人毛骨悚然的驚悚氛圍自己熟視無睹。
難道,這就是代表自己長大了嗎?
“這是代表你有力氣幹活了,去,逮住那隻肥兔子!”
過分啦,老爹你過分了!
把自己閨女當大黃牛使還有情可原,但把自己閨女當小黃狗逮兔子,這就太過離譜啦!
你閨女增加的是力量屬性,不是敏捷屬性,逮兔子確實不是我的專長!
李小草嘟嘟囔囔,還沒等她起步,一條黃色的影子閃電般的躍出,直奔那隻灰色的野兔追去。
是那隻自己喂過的小黃狗!
呼~~
李小草拍了拍略顯規模的小胸脯,著實鬆了一口氣。
原來,自己在老爹的心目中,還是那個大力的小閨女!
這就好,這就好!
李父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閨女,遞過一把炒豆子:“閨女,累不?要不坐進背簍裏,爹背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