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接到信兒的朱財主一點也不擔心,捋著長須回頭笑道:“親家母啊,不要擔心, 小草丫頭他們沒什麼事,都好好的,這會兒應該是先讓將士們下來適應一下,他們一會兒就會下來!”
“我才不擔心那個臭丫頭呢,我是擔心煜兒!”陳氏心軟嘴硬。
馬娟兒一手拉著小叔子鋼蛋一手拉著兒子鐵錘,看著嘴硬心軟的婆婆,低頭淺笑出聲。
“朱伯伯,那些當兵的,為什麼從船上下來會摔倒呀?”鋼蛋站在最邊上,碼頭上的事兒他看的一清二楚。
“鋼蛋,這些將士啊,在這艘大船上住了好長好長時間,他們適應了在在船上搖搖晃晃的感覺,現在走在路上沒有了搖晃的感覺,他們自然不適應。
等會走上兩圈,他們就沒事了!”
“哦,是這樣啊,謝謝朱伯伯!”鋼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過他看向巍峨龐大的大夏號,眼中充滿好奇和向往!
“先生大才,任某受教了!”
大夏戶部尚書任亭來也在一旁聽著,大夏閉關鎖國已經多年,這些遠洋的知識他還真沒怎麼聽說過,今天聽朱財主這麼一講,也是受益良多!
“大人客氣了!”朱財主趕緊回禮,眼睛一瞥,看到抬著擔架從大船上下來的朱三,趕忙道,“他們下來了!”
不過當他看清趴在擔架上的是自己兒子,拄著一把齊眉棍,頭上包著一層厚厚紗布的是自己的未來兒媳婦,朱財主的眉頭瞬間皺起。
不是沒事嘛,怎麼突然還負傷了呢?
陳氏想上前查看女兒和女婿的情況,剛一動,就被丈夫拉住,李守義朝任亭來身邊捧著三份明黃色聖旨的小太監努努嘴,示意她以大局為重。
身為官場的老油子,任亭來自然能看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但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會沒有眼色的去拆穿,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最好,說出來就沒什麼意思了!
整理了下衣服,任亭來上前兩步,拱手笑道:“李大人,恭喜恭喜呀!此次遠洋之行,李大人利於當下,功在千秋,任某為大人賀!”
“多謝任公!”李小草也拱拱手,臉帶倦意道,“任公,您的心思不在我這,船上所有的東西都在書記官那,您想看什麼隨意去取。
我呢,心思也不在您這,半年未見爹娘,心中甚是想念,少陪!”
說著,李小草拎著齊眉棍就走,任亭來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對了,如果有我的聖旨,麻煩任公您現在給我,省的您再跑一趟。如果沒有,您看著來就行,我就不在這跟大夥接旨了。
回見了您呐!”
到底是一方朝堂大佬,李小草的突然發難並沒有讓他進退失距,任亭來很快調整過來,伸手從小太監手裏拿過一封聖旨,一臉笑意地雙手遞給李小草。
“也好,自古忠孝難兩全,李大人剛為國進忠,現在也要為父母進孝,這封聖旨李大人你先收下,老夫就不在這兒討人厭了。”
等李小草接過聖旨,任亭來邁著不疾不徐的方步走向正在列隊的將士,看著眼前這一支虎賁之師,任亭來滿意地點點頭。
“娘,爹,公爹,嫂子!”
陳氏本是紅著眼眶,剛準備抱著女兒嚎兩嗓子,就被女兒的一句“公爹”給震住了!
“啥?你個姑娘家家的,還沒嫁到朱家呢,哪有這麼叫人的?我看你是皮癢癢了,欠揍!”
朱財主哈哈大笑:“無妨,無妨,親家母啊,老夫愛聽這個稱呼,你先別管了,丫頭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叫什麼我都喜歡!”
李小草聞言哼了一聲,朝老媽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陳氏哪受得了這個刺激,脫下小兒子的鞋就準備教訓一頓女兒,李小草也不躲,笑嘻嘻地挨了兩下。
然後笑臉慢慢消失,轉身一把摟住母親陳氏,娘倆忍不住抱在一起痛哭出聲。
陳氏是發泄這半年多的提心吊膽,李小草是發泄這些日子所經曆的事情,尤其是龍吸水那一幕,自己和朱煜差點葬身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