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陸榮之繼續追問道。
“然後皇帝讓李太醫,胡太醫,王太醫給太後診治了一遍,最後還是不放心,讓那個丟了鞋的張太醫又號了一下脈,結果跟前麵那幾個太醫的說法一致:隻是驚嚇過度,好生調理一番就好。”
“待確保太後安好後,他們才想起了你這個救駕有功的‘大——功——臣’ 。”
等到皇帝確保太後、德妃兩人無事之後,才開口問道:“這個小太監怎麼樣了!”
“回皇上,從脈象來看,此子氣脈虛浮,脾胃虛寒,且中氣不足,但若好生調理,再搭配些藥膳,幾年之內便可恢複如初。”
“他手臂上的皮外傷並不嚴重,敷些藥過段時日就好了。嚴重的是傷到了筋骨。”張太醫端詳著陸榮之的右側前臂,一字一句答道。
陸榮之右臂上的棉服被方冰砸出了一個鬥大的窟窿,裏麵雪白的棉花夾雜著鮮紅的血液,大臂像是折斷了的枯枝一般,掛在胸前。若不是太醫說他還有氣兒,這副模樣,倒真像個將死之人了。
張太醫用剪刀三下兩除,把陸榮之大臂處的衣物剪去,左手捏著他的肩膀,右手握住他的大臂,半空中晃動了兩圈,隻聽“哢嗒”一聲,那手臂就複原了。
“俗話說得好,傷筋動骨一百天。皇帝你讓人問問這小太監在那個宮裏當值,從今日起,讓他來我慈寧宮做事,就憑他今日這一份兒護主之心,哀家也要讓他後半生衣食無憂!”
太後看著躺在地上唇無血色、麵露痛苦的小太監,心中仍是一陣後懼。
“母後放心,此事交由皇兒去辦!”皇帝立馬安撫道。
張太醫眼看皇上太後二人馬上就要把這“小太監”安排好了,斟酌道:“皇上,太後,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太醫何時也變得瞻前顧後了,你有什麼事,說出來便是!”皇帝大手一揮道。
張太醫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太監”,胡子一抖,張口道:
“這小太監........這小太監其實還是個男兒身!”
太後:“.........”
皇帝:“.........”
德妃:“.........”
眾人:“.........”
聽了這話的一眾人沒有反應過來,均是愣了一愣,滿臉不可置信。
在皇上太後發問之前,李公公從一眾人裏走了出來,請罪道:“回皇上太後話,此人其實並不是太監,而是...而是冷宮裏的....三皇子.....”
此話一出,全場更加寂靜無聲。
皇上一臉驚訝.......
太後目瞪口呆.......
德妃不知所從.......
“這?這是三皇子?”經過了一番心裏鬥爭後,皇帝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回皇上,正是!”
“那他為何穿著太監的衣服?”皇上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回皇上,近幾日天氣太過寒冷,三皇子無衣物蔽體,奴才便擅作主張,拿了監欄院太監小順子的衣物與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