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榮之抿唇,“王大人說具體是誰了嗎?”
“並無。昨日您對奴才提了句‘王家的大公子倒是博學。’奴才記在了心裏,因此昨日便在王大人麵前提了一嘴。”
李公公雙眼緊緊盯著陸榮之手中的帕子,仿佛想要從上麵看出點什麼。
“不錯!”陸榮之把那一方素白的帕子放到了他的手裏,轉身便離去了。李公公緊捏著手中的帕子愣在原地,心跳重如擂鼓。
日上三竿金燦燦,拂紫綿一覺睡到了巳時,醒來後還是一片茫茫然的狀態。
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她揉了揉太陽穴,“嗯,奇怪,我這段時間怎麼這麼能睡。跟個、豬一樣!”
她掀開被子,又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等大腦稍稍清明了一些,方從床上飄了出去,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皺的地方,便出門去尋陸榮之去了。但是她卻未發現原本平坦的象牙白被衾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片凹陷,像是被人睡過了一般。
話說拂紫綿在殿內轉了一圈,也沒有尋得路榮之的身影,就連李公公也消失不見了。
拂紫綿來到了二殿,見小順子正杵在回廊裏傻笑,便大搖大擺地飛了過去,對著他的耳邊輕輕地飄了一句:
“小順子~”
耳邊突如其來地、淅瀝又熟悉地聲音,讓小順子直接原地魂飛魄散。幸好拂紫綿眼疾手快,在他閉眼倒地的前一秒鍾,一把拉住了他的領子,又掐了掐他的人中,順便來了一句,“哎呀!荷包掉了!”
所以說對症下藥很重要!這邊拂紫綿話甫一落地,那邊小順子就已經恢複了精力。在那粉色荷包落地三秒鍾之前,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撿了起來。
“奴才拜見仙姑,不知仙姑大駕,冒犯了仙姑,還望仙姑恕罪!”若不是突然下跪太過突兀,估計小順子此時已經雙膝著地了。
看著他膽寒股顫的模樣,拂紫綿也不逗他了,問道:“三皇子去哪兒了?”
“三、三皇子此刻與王家公子正在後院的假山處!”
“OK!知道了,你忙去吧!”拂紫綿向著後院迤邐而去,留下小順子一人摸著胸口上的荷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建安宮的前任主子應該是個淡泊雅致之人,花園中極少能看見各色的花果樹木,穿過一麵花牆,亭台水榭之間點綴著生機勃勃的翠竹和一些奇形怪狀的假山,那些假山堆疊在一起,突兀嶙峋,卻又玲瓏有秩。
繞過了一塊形若半月的太湖石,便看到了地上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說的便是眼前這幅《美男圖》了吧!隻不過這幅《美男圖》前麵應該再加上“潑墨”二字,如此方能展示出這幅圖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