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此情景,已經意識到不好,嚇得立刻走向了他:“師父。”
刑天把我的鞭子丟到了一邊,我看到了他的掌心處有一道正在灼燒的鞭痕,甚至都能看到裏麵的白骨。
鮮血也順著掌心一滴滴流入地麵,觸目驚心。
他用凡人之軀,硬生生接住了我的鞭子。
“無事。”刑天搖了搖手,沒有管手上的傷口。他那雙桀驁不馴的眸子看向我,我被他看得有點發虛低下了頭。
半晌,他又開口道:“如果練不下去了,就不用再跟在我後麵學了。”
對於當時年幼的我來說,立刻就傻眼了:“不不不,師父我可以練的下去。”
如今想來,他的性格本就不羈,我若真是一錯再錯,他鐵定是不會拉我一把。
他當時應該真的不想再教我了。
他本來就是我死皮賴臉求他做我師父的。
“那你最近這段時間都暫時歇一歇,習武必先修心。”刑天對我說,就見他受傷的右掌心在身上隨意的擦了擦。
轉而往洞裏深處走去。
我無法辯駁,隻能尷尬地站在原地,小聲地回了一句:“好。”
過了好幾日,我見師父受傷的掌心簡單的用白布包紮了,又過了幾日的注意到師父的白布拿了下來,手掌心有了一道深深的痕。
而這道痕也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腦子裏。
這個痕仿佛時刻提醒我,練功永遠不要急功近利。
也就從那一日開始,我又重新開始跟在師父後麵練習。
而我的心態也越來越平靜,反而在這種不疾不徐地心境中我的功力進步飛快。
一個靈緩緩遊動到我的麵前,一瞬間的光亮讓我從過去的思緒裏抽離了出來。
我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可是我看著這個空蕩蕩的頸脖,我的氣血不斷的向上翻湧。
妖王當真如此殘忍,就連師父死後也不讓他安生,甚至連個全屍的體麵都不願意為他而留。
我要把他帶走,至於頭顱,我也要替他找到。
我抱起師父的屍體,試圖把他帶出寒潭。
“嘩啦啦。”隨著我的拖拽我才發現刑天的四肢上有符文顯出,這些符文一直延伸到水裏,散發著幽幽地綠光,就像是一條巨大的鎖鏈,鎖住了刑天。
好刁鑽的符文。
不過難不倒我,幸好母親的家學中對一切旁門左道都很有研究。
雖然這個符文我並沒有見過,但是與之類似的我確實是學過。
我手中捏了一張符紙,低頭咬破手指,用鮮血去畫這個符。
很快一張紅色的符就畫好了,我雙手結印,那符咒就自己飛向了綠色的符文。
那符文似乎感應到了符咒的力量,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隨著符文的抖動,整個冰潭裏的水也開始劇烈的攪動。
我屏氣凝神,穩住我的身形。
“嘩——。”
符文上的文字逐漸開始消失,最後漸漸淡化在水中。
沒了符文的支持,師父的身體逐漸往水下沉去。
我心中大喜,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