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為何登山？”
女人沒有就我的要求展開討論，隻是問著他們關心的問題。
“那7七個人嘴嚴得很，怎麼也不說。我們也不好相逼。”
呦，這個時候又開始講禮貌了？
女人走過來，選了個幹淨的杯子，喂我喝了一杯水。
“你的嘴唇都幹裂了，不著急，喝口水再說吧。”
見她如此彬彬有禮，我心中踏實了不少，暗想他們也不像是殺人如麻的山匪，隻要將話說明白了，應該會放了我們。
“我上山，是為了找一棵樹。”
這個回答讓她噗嗤一笑。
“這座山上別的沒有，也就是樹多，你要尋樹，那可比大海撈針。”
“聽聞那棵樹就在山頂，沒那麼難尋。”
她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如果連我自己都沒有信念感，那豈不是注定找不到那棵樹？
“娘子，她八成是騙人的。”獵戶大叔溫柔地對大娘說道，可掉轉頭對著我便立刻變臉了，“廢話少說，我有一個問題需要問你。”
不應該是問我是誰嗎？他們好像對我是誰一點也不關心。也許隱居了這麼多年，他們已經不在意外界的任何人事了。
“好的，叔，您說。”
我自然要彬彬有禮，恭敬萬分，得罪他必然沒有好果子吃的。
“我的前任娘子，就因為我打了她幾頓，她就跟別的男人跑了，而且還傷了我。”他頓了頓，“你說，這事怎麼評？”
額…… 這事明顯很難評啊！我的命捏在你的手裏，我敢說你的不是？可你作為家暴男，不僅該打光棍，還該死。
“叔，你為啥打她？”
“她長得過於漂亮，不安全，而且還下不出崽兒。”
“那你為啥娶她？”
“娃娃親，況且人漂亮，娶這樣的媳婦也體麵。”
“那…… ”
他不耐煩地打斷了我，“是我在問你的問題，你怎麼還反客為主了？”
“你肯定不該打人的，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漂亮的妻子，至於你妻子打你，那也是應該的，總不能光被欺負不反擊吧？”
我也豁出去了，對一個家暴男也沒什麼好說的，懶得虛與委蛇。
“那她跟別人跑了那事怎麼說？”
“不跑這日子也過不下去了，她又不是你家的一條狗，難不成你這麼虧待她還指望她死心塌地和你過日子？”
獵戶怒目而視：“你確定要這麼說？就不怕惹怒我？”
“怕。但是瞎話我實在說不出口。”
怎麼還要讓我為你的家暴找合理的借口嗎？做夢。
大娘充滿敬意和喜悅地看著我，挨近我坐下。
我們二人一同坐在雜草上。
“娘子，地上涼。”獵戶心疼自家娘子，想要將她扶起。
我心中很是納悶，為啥他就能對她如此關懷體貼，卻要對前一個施暴？
“相公，放了這位姑娘吧。”
大娘為我求情，獵戶卻搖頭：“娘子，萬一她說的是假話呢？這女子詭計多端，都能識破我的五行八卦，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
“為啥我要說假話？”獵戶的話很是讓人莫名其妙，“怎麼，難不成你以為我心裏覺得你家暴甚好，你娘子跑了有病？”
“不能說甚好，但至少情有可原，不能說有病，但至少傷風敗俗。”獵戶的眼睛看著窗外。“通常人們都這樣說。”
一輪月亮升起，皎潔的月光撒在獵戶的身上，他憂鬱的樣子充滿悲憫的氣質，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家暴男。
“這位姑娘，我相公問這個問題，不過是為了考驗你。”大娘說。
“考驗我什麼？”我越來越一頭霧水。
“施暴的男子並不是我相公，而是我從前所嫁之人。”大娘又有歎了一口氣，月光的光輝披在她身上，似乎還帶來了很多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