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程念拿著文件從房間出來，在屋子裏掃視了四周。
果然，餐桌上還準備著熱騰騰的早飯，於姝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程念耳畔又響起了周言洲之前說話過的話，拿過客廳裏的便簽在上麵廖廖灑灑的寫上了一段話，而後離開了公寓。
臨近下班的時候，程念早早的就打了卡下班了，到了她提前約好位置的餐廳前。
距離餐廳隻有2 300米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她發現女人站在餐廳外，久久不肯進去。
“您為什麼不進去？”程念走至她的身前，低聲問她。
於姝斟酌了好一會兒，垂著眼簾，十分難過的開口解釋“我這個樣子，我怕……”
程念打量了一眼她的穿著，一身的工裝服上麵還有補丁，她輕輕歎了口氣，領著於姝就進了餐廳內。
“先這樣吧，如果還需要加菜，我再聯係你”程念合上菜單，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說完，她拿過幫於姝前麵的杯子裏倒上水，而後推到了她的麵前。
“吃完飯，我帶你去商場買兩件新衣服，你身上的衣服看起來穿了很多年了，”
於姝定定的看著麵前沉默不語的程念，隻能不停的點頭應答著她“好。”
不一會兒，她們點的菜就被服務員全部端了上來，程念起身替她舀了一碗湯，細心的放在了她的手邊。
“這裏的菜，還是十二年前爸爸臨走時，帶我來吃的。”
“雖然這幾年，店裏的裝潢不停的在更換，可是老板娘的手藝一直沒變。”
於姝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她的臉色十分的複雜“臨走前是什麼意思？”
“那一年冬天，雲貴川地區皆發生了地震，他被遣派去了地震災害地采訪。”
程念抬眸看著於姝的臉色微微一變。
她微微蹙眉，忙移動了自己的位置“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沒什麼。”
於姝心虛的不敢去直視她的眼睛，卻在她的注視下將當年的事情如實交代了出來。
她緊緊抿著唇，眸子有些赤紅“十二年前，我因為吸毒，欠了毒販子很多錢。”
“他們逼著我還錢，還威脅我說，如果一天不還錢，就要剁掉我的手指頭。”
“我實在是被逼的走投無路，就打電話給你的爸爸，向他求救。我知道他也困難，剛剛再婚，可他還是答應幫我這個忙。”
“他說，等他忙完手頭的事，會多留一天，等明天就會來給我送錢…”
於姝說著說著，或許是因為太過愧疚，淚水止不住的嘩嘩掉了下來。
“再後來，四川發生了地震，那些毒販的房子因為地震而震塌了，我被救援人員救了出來……”
程念聞言如遭雷擊，她麵色蒼白，怔怔的坐在椅子上，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
“原來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他不可能繼續留在四川，他應該跟著大部隊回來，而不是在廢墟底下等死！”
她說著，站起身，拿過包離開了餐廳。
沒再管坐她對麵的於姝哭的有多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