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青衣看看月亮,這才不到一個時辰,不是說好過夜嗎?
“走走走,沒意思。”少爺攬著奚青衣的肩膀,不顧裏麵女人的挽留,大步隻管往外走。
“那少爺是要回家,還是去別的妓院。”奚青衣僵硬著身子,他實在是不喜歡肢體接觸。
“哪個妓院我沒去過,都一樣,都沒意思。”少爺出了妓院,在街上閑逛。
“那就快宵禁了,回家吧,您想傳喚誰,奴才給您請。”奚青衣生怕少爺腦子抽筋。
“對了,咱們去千秋鑒,走走走,快點,馬上宵禁了。”少爺果然腦子抽筋了,快步就往千秋鑒方向去了。
“少爺,千秋鑒並不能留宿。”奚青衣跟上後認真提醒。
少爺聞言回頭像看傻子一樣看奚青衣,“這我自然知道,但是我是去給雲姑娘撐腰的。誒呀,你不懂,這女人啊,越是不柔順的,內心就越渴望被關注,我這麼晚還去捧場,她肯定感動啊。”
奚青衣皺著眉想少爺的話,真的嗎?
少爺晚間大駕光臨,千秋鑒班主都出來迎接。少爺點名要雲紹衣出來,隨便唱什麼都行。班主立馬安排剛剛回房休息的雲紹衣重新扮上。雲紹衣腦子裏劃過無數這兩年在市井裏聽過的髒話。
雲紹衣這晚的《搶親》又讓觀眾耳目一新,原本杜冰梅在這場是悲傷恐懼的,但是今晚杜冰梅麵對惡人眼中的恨意幾乎要衝破舞台了,讓台下的觀眾看了個新鮮。
奚青衣看著心中暗暗發笑,少爺果然是傻的。
少爺一邊帶頭叫好,一邊招手讓奚青衣低頭,“去跟班主說,下台我要見雲姑娘。”
奚青衣的一絲笑意瞬間憋回去了,悶聲點頭。
一曲畢,又是滿堂喝彩,時辰不早了,今日的戲已經全部唱完了,觀眾都陸續散了。
“少爺,您請,紹衣還在卸妝。”班主帶著少爺跟奚青衣到後台,雲紹衣已經有單獨的房間用來上妝換衣。
少爺揮揮手,示意他一個人進去。奚青衣也找不到理由跟進去,隻好守在外麵仔細聽著。班主奇怪的看看奚青衣,還以為是少爺的奇怪規矩,也沒敢問,走了。
裏麵人說話聽的並不清晰,一開始也是輕聲輕語,奚青衣耳朵幾乎要貼在門上。
“公子,茅房怎麼走?”一道女聲突然響起,嚇奚青衣一跳。
奚青衣趕忙站好,看著麵前穿著奇怪甚至可以說是暴露的女子,伸手一指。
“多謝。”女子輕輕點頭,飄然離去。
“青衣!”門內少爺的聲音響起。
“是!”奚青衣立馬推門大步進去,看著少爺跟雲紹衣隔著桌子坐著,心裏稍稍鬆了些。
“去取壺酒來,我跟雲姑娘實在是盡興,她以茶代酒要敬我,我可不能。”少爺笑的溫文儒雅,奚青衣眼睛都快瞎了。
奚青衣快步出去取酒,誰知這正是少爺的調虎離山,少爺怎麼看不出來奚青衣對雲紹衣有意,忌憚奚青衣的一身功夫,想著趁奚青衣出去對雲紹衣下手。
千秋鑒為免看客醉酒鬧事,平日裏是不提供酒的,隻供茶點。奚青衣就出了戲院去酒樓買,心中不安讓奚青衣跑的飛快。
可誰知,還沒回到戲院就聽見少爺在大街上大叫,“有妖怪!”
奚青衣跑到少爺身邊,少爺瘋了一樣抱住奚青衣,眼裏的驚懼看起來十分嚇人,嘴裏不住的喊著有妖怪。
奚青衣沒辦法隻好將少爺先送回去。少爺回去就發了高熱,奚青衣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大人,大人隻長歎一聲,說了句不爭氣,就走了。
少爺自然不是大人唯一的少爺,但卻是唯一的嫡子,更是嫡長子,本身是被寄予厚望的,現在,就看少爺能不能熬過這場高熱了。
禍害遺千年,少爺好了,隻是身體虛弱,郎中囑咐最好一個月不要行房事,也不要隨意外出。奚青衣安心了許多。
再說當晚。
那晚是小重山的戲迷團建日,但是做完課業都比較晚了,本來對包場已經不抱希望了,誰知那少爺去加了場,小重山的人就樂得蹭一蹭。
洛簡看雲紹衣有天賦,就安排秋嵐狐跟花隱紅在戲畢跟雲紹衣接觸,看看對方願不願意加入小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