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很是心疼:“雖有些坎坷,但妹妹如今過得好,便足夠了,一切早已注定,都是緣分。”我長舒一口氣,說出來倒也自在許多:“姐姐說的是,想來我注定是享福的命,吃不到苦的。”清舒怕我是強顏歡笑:“這麼多年,你還怨你父親嗎?”“我若是說不怨,姐姐怕是覺得我太虛假吧。我怨他不是因為他不出麵幫我說話,而是他既娶了母親,卻沒有善待她,致使她早早離世。這次回去,我定要好好問問他,是否後悔。”清舒理解:“我也不懂什麼是愛情,聽你說來,你母親確實十分癡情,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的事情,我倒是也不期待了。”我被清舒逗笑了:“待將來姐姐遇到有緣人,定是後悔說今天這番話的。”清舒許是想起了誰,失落不語。我岔開話題:“今夜我們就找個客棧住下,明日再回去看看,多年未歸,怕是母親的墳頭草已經堆得很高了。”清舒寬慰:“明日我陪你一同去清理。”
不過一輛馬車,消息一下子傳出去了,他們的眼神我見得多了,便無所謂的進了廂房。本就是偏遠小鎮,無外來人員到訪,客棧倒也清理的幹淨,我們特意定了上房,店家將我們當做菩薩一樣供著,殷勤主動。
這兒的吃食太過辛辣,相較於小廚房來說,味道也算特別。我離家多年,早已忘了家鄉的味道,一時有些吃不慣,店家推了米酒給我們解渴,入口甘甜,但後勁太足,吃完便昏睡了。
睡得迷糊,我好像又見到了厲行,他換了衣服,還是一樣好看,我抱著他拽到身邊,蹭著他睡得更舒服。
等我們醉酒醒來已是晌午,米酒雖好但不能貪杯了。我叫上清舒、紅羽,讓馬夫駕馬上山,母親就埋在山頂。路已經修好了,可以順利到達山頂。
下了馬車便能看見母親的衣冠塚,隻是還需爬這階梯,竟然有九九八十一道。母親的衣冠塚清理的很幹淨,看不見一絲雜草的痕跡,我跪拜了母親,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回到客棧時人很多,說是縣令前來拜訪,沒想到居然是我父親。多年不見,父親還是一眼認出了我,我帶著父親上樓,始終沒有開口。
父親坐下,我為父親添茶,父親才問我:“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原是句平常的關心,卻多了些釋懷:“父親康泰,女兒很好。”父親欣慰我的回答:“昨日便有人傳貴客到訪,可惜有些事情耽擱了。既然回來了,回家看看吧。”我為父親添茶:“父親不說,女兒也想回去的。”
我們收拾好東西,跟著父親一同回去,喬府還在原來的位置,府內擺設、布局一如當年。
主母相迎,我隻是行禮然後回到了母親的院子。
院子收拾的很幹淨,應該是日日清掃,今日的落葉還未清理,淹沒了小路。父親拿著掃帚進來,默默的掃幹淨,花圃裏的花照料的很好,東西都在,隻是主人不在了。
我住在母親那間,清舒住我原來那間,紅羽住後院那間。父親留下,我們一同用過晚飯,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