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等遲念再說話,就又轉身走了。
遲念看著他邁出殿門的背影,心裏也有幾分不好受。
她在一邊看著,覺著容陵對雲麒對他有心思的態度有些微妙。
但容陵不比他們,她是父母都不在了,隻管依著自己心意來就好,沒人能管得到她。
陸柔嘉雖身後有承平侯府,如今卻也沒資格來管。
雲麒更是不需顧忌,唯一能管得了雲麒,也能說教他們的雲祜豁達至極,比他們還不在意這些,他們自然能無所顧忌。
容陵卻不能不顧忌容大尚書,平日都是爹拗不過兒子,爹對著兒子步步讓。
可這件事上,容陵最多隻會說無心成親,卻不會做讓容尚書難以承受之事。
“真是難啊。”遲念喝著湯,歎了一聲。
雲麒走了沒一會兒,陸柔嘉就醒了。
遲念本想讓她吃點東西,結果陸柔嘉隻是想喝點水,還沒等遲念將飯喂到嘴邊呢,人就又睡了過去。
“……”遲念看陸柔嘉熟睡的麵龐,端著碗喃喃自語,“你這身子也太虛了些,得增強一些才行。”
於是第二日,陸柔嘉就在遲念盯視下喝上了溫補的藥膳,飯後還被拉著去花園裏走步。
這樣堅持了不過才五六日,陸柔嘉就有點堅持不下去了,她想要抗議,遲念一眼看出她心思,很輕易隻用了一句話就讓她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了,“我可不再發生咱們進行到一半時你暈過去的事了。”
陸柔嘉紅著臉無言的別開了頭,溫存到一半暈過去的人確實沒臉抗議。
她們兩個在後宮裏窩著,也不管朝堂上的風起雲湧和民間的各種聲音,讓雲麒每天過來都要氣急敗壞的念叨好一會。
遲念也不搭理他,這場麵算什麼,在雲晟長起來前,他日後有的是糟心事。
他要是連這場麵都曆不過去,他們幹脆拱手讓江山算了。
在朝堂上的爭吵依舊,並且是一日大過一日時,雲麒在朝堂上宣旨派人去廬州查賬。
他給欽差擺足了車馬,光明麵上帶的護衛隊就有兩千人,一半是從遲念帶回來的人調出的,一半是自神武營和京畿衛中抽的。
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在百姓的注視下出了京,奔著廬州去了。
年輕帝王對於喬太師不信任和防備,首次在明麵上放到了天下人麵前。
對此,喬太師很能穩得住,在欽差走後第二日送上了各地駐守官員的折子,都是在上書建立無需束脩之學堂之事的極大難度。
折子交上去後,喬太師又讓人再奏各地賦稅之事。
雲麒當堂摔了折子,反手掏出了來自各地的萬民書。
上麵都是願修建學堂,並且認為賦稅可以承受之表奏。
兩方對比,一麵是官員上奏,一麵是民心所向,喬太師也不能在明麵上說百姓的意見無需多去考慮。
遲念在聽到關於朝會上的回稟時,嗤笑了一聲,抬眼去看正在給雲晟做風箏的雲祜,“哥哥,我都狠下心了,你到是於心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