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人暫時不能動啊,要讓雲麒多磨煉下和喬太師多打打擂台啊,都是嘴上說說。
雲麒手上的萬民書哪裏來的?除了雲祜手下的人遞上來之外不做他想。
這世上最疼和在意雲麒的並不是他們這幾個自小到大的發小,而是雲祜這個親兄長。
雲祜將兩根竹條彎著繃到一處上,頭也不抬,隻說了句,“那小子自小就是跟著我長大的。”
名分上是弟弟,其實沒和兒子有什麼差別。
在雲祜心中,雲麒和雲晟基本沒差。
反倒是因為雲麒是‘長子’會給他更大的一些偏愛。
“行行行,我知道你是個疼愛弟弟的好兄長了。”遲念說著話垂頭看了眼手下正畫著的風箏麵,沉默了幾息扭頭去正蹲在雲祜身側看雲祜做活的雲晟,語氣中帶著哄勸和商議的意味,“晟兒啊,咱們不要猛虎下山的風箏麵了行嗎?”
雲晟幹淨澄澈的眸子朝她看了過來,“姑姑,你又畫砸了嗎?”
遲念:“……”
她輕咳了兩聲,“我覺得還沒徹底砸,還能稍微的補救下。”
“你這次準備補救成什麼?”雲祜瞥了她一眼,“從一開始你說要畫個扶搖直上九萬裏的大鵬金翅鳥到蛟龍出海再到猛虎下山,凶猛程度一再下降。”
遲念訕訕一笑,將畫了一半的風箏麵拿起來,“鐵將軍大蜈蚣怎麼樣?”
父子兩人齊齊看了眼那黑糊糊一片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的東西,同時都沉默了。
“姑姑……”雲晟站起身走過來,手指小心的捏了捏濃墨鋪就的風箏麵,“要不還是改成硯台的風箏麵吧?”
雲祜不客氣的直接笑出了聲,“還別說,真挺合適的,你將邊上再畫出點棱角來,硬說是硯台也不是不成。”
遲念看看小的,再看看大的,‘刷’的一下將手中墨跡未幹的風箏麵給團成了一團。
“我重新再來,我還就不信了我畫不出個區區金鵬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再扯過一張紙麵來,拿起墨條開始研磨,“去,令人請容公子入宮,就說我的畫作需要他給潤色下。”
雲祜聽的直搖頭,“也就阿陵愛慣著你們,次次都殷勤的為你們擦屁股。”
“雲祜殿下,您乃天潢貴胄,下一任天子的父親。”遲念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雲祜,很想甩他一臉墨水,“遣詞用句還是文雅些好。”
雲祜對她眨了下眼,“大俗即大雅,端看怎麼說,說的人又是誰。”
遲念手中動作停了下,“你說的對,我還是得讓喬姑娘賣個爹。”
“隻要她肯賣,咱們就能快刀斬亂麻,一鼓作氣直接推到地方的戰地,取得最終勝利了。”
雲祜‘唔’了聲,“條件打算怎麼談?”
“當然是漫天許價,隻要能達到我要的目的什麼都行啊。”遲念對他陰陰一笑,滿是不懷好意,“反正之後需要兌現是你們兄弟倆又不是我。”
雲祜沒在意她的森森惡意,在思索了一瞬後反問了句,“那如果她說要阿陵呢?”
“哈?”遲念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哥哥你癡男怨女滿腦子隻有情愛的話本子看多了吧?”
“喬姑娘是個很有想法和理念和自身堅持的姑娘,在她的眼中,女子能夠自強自立,能有機會證明自身能與男子分庭抗禮可比個人情愛重要多了。”
“我能萬分篤定,她的條件可能會是不牽連喬家所有人,會是給她機會,會是給所有女子機會,但絕不會說要阿陵。”
“抱歉,是我想岔了。”看遲念說的認真,雲祜立時道歉,“我這方麵的故事確實是看多了。”
縱觀中華上下五千年,戀愛腦真的數不勝數,清醒的女子實在沒幾個。
他也是難免受其影響,才會有此一問。
遲念放下墨條,對他搖了搖手指頭,“三天之內,我讓你知道知道假如你一旦給了機會,女子的心能有多野。”
“不用三天,我現在就能知道。”雲祜將竹條再次繃緊,“我也願意給這個機會,小麒麟也是願意的。”
聽到這句話,遲念當即笑意布滿了臉,“那我可就真去漫天許價咯。”
“去許吧。”雲祜聲音溫和平淡,“日後咱們梁靖定能是有其才者適其位,無拘男女。”
有了雲祜的話,遲念第二日就讓陸柔嘉將喬葳蕤請進了宮。
人一進來坐下,茶剛放到眼前,遲念就單刀直入,“喬姑娘,我是個粗人,想直白的和你商討一件事,望你能多加考慮。”
喬葳蕤依舊是寵辱不驚的老樣子,對著遲念輕頷首,“您請說。”
“是這樣的,我想請你賣個爹,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