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凱作惶恐狀道:“怎好就地請教?”
泰胄師父插話進道:“這個何妨,我也是極喜歡下的。”就把棋秤上棋子揀做兩處,請他坐下,豐凱無法,隻得坐下。
坐定,泰胄率先道:“我和你自然是對下。”
豐凱道:“先生是國手,我如何下的過!隻好讓幾子請教罷。”
堂主坐在傍邊,不由分說,替他排了七個黑子,泰胄嗔怪瞪了頑劣的堂主一眼,道:“你這劣徒,如何擺得這些!真個是要我出醜了!”
豐凱笑:“我知先生是不空下的,而今下個彩罷。”取出一錠銀子,交袁總管拿著。
泰胄見了銀子自是眼睛一亮,方才玩忽的心頓時休整起來,微眯起精眸,捋捋長白須,心道定要贏他個彩頭。
堂主又在傍邊逼著泰胄動著,泰胄佯裝瞪視堂主,隨之勉強下了幾子。豐凱起首還不覺的,到了半盤時,四腹受敵,待要吃泰胄幾子,又被他占了優勢,待要不吃他的,自己又不得活,及至後來,雖然贏了他兩子,確費盡了氣力。
泰胄笑道:“豐凱下的高,和明然真是個對手。”
堂主也笑:“我師傅是從來不給人贏的,今日一般也輸了。”
豐凱慚愧道:“泰先生方才分明是讓,我那裏下的過?還要添兩子再請教一盤。”
話說這泰胄先生甚麼都不喜,唯獨喜愛這閃閃發亮的銀子,因是有彩,又深曉豐凱是屎棋,也不怕他惱,竟是真不再想相讓與他,足足贏了二十多著。
饒是豐凱這般青年才俊,何曾輸過如此之慘,一時肚裏氣得生疼,拉著他隻管下了去。一直讓到十三,共總還是下不過,直到輸了腰間荷包空空,才甘拜下風直歎道:“先生的棋實是高,還要讓幾個才好。”
泰胄道:“盤上再沒有個擺法了,卻是怎麼樣好?”
堂主道:“我們而今另有個頑法。師傅,頭一著不許你動,隨便拈著丟在那裏就算,這叫個‘福從天降’可好?”
泰胄笑罵:“哪有這般道理!”
一眾人笑鬧以對,氣氛熱烈愜意,待到諸位肚中饑蟲滾叫,方才在堂主親自下廚款待,意猶未盡的吃了晚膳,一一道別相散。
回到臥室的堂主,天色已是亥時,他坐於梳妝台前,靜看銅鏡中頗為俊朗的臉龐,微微扯開衣領,露出那潔白微凸的喉結,覆手摸了上去,少頃,他暗暗歎氣,苦笑一聲,起身走近床鋪,折騰了一天,累極困倦的他,也不換上裏衣,就這樣著衣倒床便睡。
而堂主所不知的是,睡到半夜時分,外頭忽而下起傾盆大雨,雷光電閃,道道白光在夜空中宛若猙獰昭彰的惡魔,巨大轟隆聲從遙遠天際漸漸傳近,倏地,一道青白交錯的電光劈穿堂主臥床相鄰的窗口,躺在床上的人瞬間被籠罩在青白刺眼光芒中,久久不散,而被白芒包圍的堂主渾然不覺。
待青白光芒散去時,床上已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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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會有寶貝質疑老菜筆下的明朝女在後麵可能會與曆史上的明朝人動作神態不符,在這裏老菜要強調的是,寫小說源於大膽浪漫的想象,圖的是寫的是否與大家心底共鳴。但醜話可說前頭,老菜查了大量有關於明朝的資料,心裏也自知文筆還不夠豐厚,百尺竿頭,老菜也努力讓自己更進一步,所以,寶貝們誰要凶狠無情的扼殺老菜的羅曼蒂克,老菜就滅了她滴發言權O(∩_∩)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