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尹歌笑不想打擾打擾這對金童玉女,帶著白依依一起騎馬走了。李準和沈薔終於有了獨處的時間,雖然他們往後可以有很長的時間可以獨處,但這段回程之路,顯然更加彌足珍貴。
車夫是個聾啞漢子,李準有記憶以來,他就長這個樣子,十幾年過去,似乎還是沒變。大大的鼻子,厚厚的嘴唇,頭頂有些微禿,兩隻眼睛的眼角都布滿深深的溝壑,一笑起來就看不清楚眼睛在哪裏了。因為他不會說話,也不認識字,人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知道肯定不是原來在李家寨的人,又手長腳長的,大家都管他叫大個子。在這個家家戶戶都姓李的李家寨,他也算是難得一個看著李準長大的外姓人啦。
大個子是一個憨厚老實靠得住的人,為人也非常仗義,李岱作為寨主,對他也很重視,在生活上給予他幫助之餘,偶爾也指點他一些防身的武功。大個子身強體壯,力大如牛,稍加訓練,尋常的江湖人士還未必是他的對手。
當然,大個子並不與人爭強鬥狠,他在李家寨時間久了,已經成為了李家寨很重要的一部分,以至於家家戶戶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人趕車的,都會叫上大個子。雖然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但是大家都習以為常,並把這當成是一種重視和禮節。李岱,就是出於這樣的原因,叫上大個子一起的。
李準見尹歌笑和白依依往岔路跑馬走了,笑道:“尹大哥騎的馬肯定還很年輕。”
沈薔問道:“你還會相馬?”
李準搖了搖頭,說道:“不會,但是老馬識途嘛,尹大哥跑錯路了,那哪是來時的路嘛!”
沈薔莞爾笑道:“人家隻是和依依妹妹去獨自欣賞美景去啦,就你這榆木腦袋。”
李準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這樣,薔姊姊,那他們這算不算故意給我們製造獨處的機會啊?”
沈薔羞道:“你才知道啊?”
李準說道:“既然這樣,你親我一下。”
沈薔把頭扭到一邊,說道:“討厭,這在車上,還有別人呢?”
李準笑道:“你說大個子叔叔啊,他聽不到的,不用害羞。囚天島上到處都是眼睛,另外四個美人就在不遠處,你以為萬無一失的藏身之處未必別人就一定看不到。那時候你都敢,怎麼現在反而不敢了?”
沈薔罵道:“臭李準,不許你提我那時候的糗事。還有,原來你早跟歌笑他們說好了,還裝作後知後覺的樣子。”
李準笑道:“哪有嘛,我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
沈薔假裝生氣地說道:“就是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就想找這麼個機會啦?”
李準點了點頭,說道:“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而且爹娘都已經把你許配給我了。這樣天仙一樣的姑娘就坐在我身邊,叫我怎能不動心嘛?”
沈薔不女扮男裝時的容顏被男人看到,類似這樣誇她美貌的讚美之詞早已聽得多了,但平素聽到她隻會覺得厭惡,唯獨聽李準這麼說,她才覺得欣喜萬分。怯怯地問道:“李準,我也算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啦,但在你麵前,卻時常會顯得卑微。我一直都覺得是我喜歡你,卻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能跟我說說嗎?”
李準說道:“也許是那時候去摘你帽子發現你是女兒身,也許是那晚朦朧的月下咱們因名字而引發的討論,也許是囚天島上一吻定情,也許是張大夫家裏的那場對話……我也說不清了,可能真像你說得那樣,心也隨緣,愛也隨緣。”
沈薔點了點頭,說道:“可能是吧。在張大夫家裏,我一絲不掛,就靠一條被子包著,你都沒有任何不妥的行為。哪像現在這樣,一得暇就要欺負我。”
李準說道:“君子有情,止乎於禮。更何況,那時候你剛病了一場,我心疼得不行,哪還記得這些。”
沈薔輕輕說道:“那時候,你如果親我一下,興許我立馬就好了。”
李準笑道:“你這麼說,我真是羞愧難當,以前欠下的,得趕緊找回來。”
說著就向沈薔靠過去,沈薔有心想躲,可這麼小的空間又能躲到哪裏去。剛往旁邊挪一點點,就已經被李準給親上了。沈薔伸手輕輕捶了李準幾下,也便甜甜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