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聽聞言,突然笑出了聲。
“我之前以為,南先生不尋靠山,便能在這碧水茶樓裏混的風生水起,必然是個頂頂聰明的人物。”
“沒想到今日一見,竟是個傻蛋。”
南思硯聽他這麼說,不樂意了,抬手推了他一下,柳眉一豎:“三爺不喜歡我便罷了,何苦這樣嘲諷我?”
陸承聽捏住他手腕,笑盈盈地看著他,也不生氣。
“讓我教你,聰明人該如何做。”
南思硯揚眉:“說說看。”
陸承聽看著他滿臉不服氣的神情,隻覺得他可愛的緊,笑著道:
“你若是聰明,就該趁此機會討好我,說你雖想跟我回家,卻舍不得這戲台。”
“一邊拿著我給你的錢,偷偷為自己贖了身,一邊繼續留在這碧水茶樓裏,拖著我,賴著我,讓我來看你,給你更多的錢。”
“待你攢夠了老婆本兒和養得起自己下半生的積蓄,再趁我忙時,拿著錢離開這十裏洋場,遠走高飛。”
“從此銷聲匿跡,逍遙快活,豈不美哉?”
南思硯被陸承聽說得一愣一愣的,反懟他:“這樣教我,你才是傻蛋!”
說完,他又低下頭,小聲道:“攢什麼老婆本兒?哪有姑娘家肯嫁我這種人?”
陸承聽伸手,用指尖挑起南思硯的下巴,對著他那張不用化妝,也帶著三分妖豔的臉,嘖了一聲。
“確實,姑娘們隻會羨慕你長得比她們漂亮。”
南思硯被他說得紅了臉頰,瞥了他一眼,眼角眉梢帶著他不自知的風情,嗔怪道:“色胚。”
陸承聽從來不是肯吃虧的性子。
南思硯這樣說他,他要不坐實了這名頭,心裏便會覺得虧的慌。
他也不反駁,直接對著南思硯的唇吻了下去。
南思硯一驚,抬手去推陸承聽,可惜卻沒什麼力道,不但沒將人推開,倒勾得陸承聽開始變本加厲,愈加放肆。
南思硯微仰著頭,幾次換不過氣來,想要閉嘴,又怕咬疼了陸承聽,生受著沒敢動。
隻在許久之後,實在是呼吸困難,覺得大腦開始缺氧時,才不得不嗚咽出聲,抬手掐住了陸承聽的喉嚨。
他感受到陸承聽的遊刃有餘,喘著粗氣,抬手抹了把嘴角溢出的晶瑩:“三爺這般熟練,想必家中姨太都納了幾位了吧?”
陸承聽看著南思硯這副拈酸吃醋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突然想起許多年前,從某人嘴裏聽過的話,抬手用拇指按了按南思硯的唇角,故意逗他:
“俗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南先生這般模樣,讓我偷上兩回,必能讓我魂牽夢繞,欲罷不能。”
南思硯聞言,心裏一酸,抬手推開陸承聽的手,站起身來:
“非我清高,但若三爺隻打算將思硯當玩物,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陸承聽抬頭看著他,麵帶笑意:“我若用強呢,南先生打算拿刀刺我嗎?”
南思硯瞳孔縮了縮,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腰間,卻什麼都沒摸到。
他猛地抬頭看向陸承聽,隻見他指間正夾著把匕首,正是他這幾天一直別在腰間的那把。
南思硯從小到大,有過無數次無可奈何的絕望經曆。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對陸承聽起了心思,抱了不切實際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