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硯蹙眉:“何意?”
陸承聽直言:“魂魄與肉身不符,此人並非許少塵,而是奪舍而來,心懷叵測,你莫要與他接近。”
梅思硯原本就沒有與許少塵打交道的打算。
隻是陸承聽這麼一說,他就突然想起來了“許少安”。
一想到“許少安”,梅思硯便有些心虛,想問問陸承聽如何識得許少塵,又怕言多有失,默默閉上了嘴,不敢說話。
陸承聽沒有讀心術,不知道梅思硯在想什麼。
但037有,它幸災樂禍對陸承聽道:【少君腦子裏在想別的男人。】
陸承聽一聽037的語氣,就知道梅思硯是在想“許少安”。
自己的愛人,在和自己相處之時,腦子裏想的卻是另一個自己。
陸承聽也終於從白日裏知道梅思硯對“許少安”心動之後的得意,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被梅思硯精神出軌的感覺。
一時間臉色有些精彩。
037笑出聲來:【你何苦來的呢?告訴他不就好了?】
陸承聽卻突然生出了一種想要自己跟自己較勁兒的想法。
他想看看,梅思硯究竟是會更喜歡這樣樣樣挑不出錯處的完美身份,還是喜歡驕橫跋扈,劣跡斑斑,長相也不如何討喜的“許少安”。
於是在第二日,梅思硯便發現,他原本想躲的“許少安”,似乎變得愈發奇怪了起來。
一大早與自己打了招呼後,就開始盯著自己看。
梅思硯不敢與他說話,隻能裝瞎,權當看不見。
但“許少安”卻不肯放過他,趁著長老不注意,疊了隻紙鶴,讓那紙鶴偷偷摸摸飛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梅思硯餘光看見“許少安”在紙鶴上寫字了。
卻強行按捺住好奇之心,硬是忍住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沒去碰那隻紙鶴。
但“許少安”可以自己讓紙鶴把自己打開。
那紙鶴在梅思硯眼前晃悠了兩圈兒,抖了抖身子,攤開成一張白紙,將有字跡的一麵擺在梅思硯眼前。
梅思硯一低頭,就看見了紙麵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字比人強,漂亮得很。
【我惹你生氣了?】
梅思硯解釋不了,將那張紙推開,不予理會。
陸承聽心中好笑,再接再厲又疊了張紙鶴,飛了過去。
故技重施,紙鶴上寫:
【我給你道歉,都是我的不是,你別不理我。】
小豔的眼神兒一直在兩人身上,對陸承聽的迷惑行為,實在不能理解,回過頭來偷偷傳音給陸承聽:
“你無聊不無聊,非得自己挖一回自己的牆角?”
陸承聽其實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很迷惑,但是他控製不住自己,就是想這麼幹。
小豔問他:“萬一你成功挖了自己的牆角,這情,你偷是不偷?”
陸承聽也不知道,手裏拿著狼毫,開始在紙上鬼畫符。
梅思硯看著自己麵前紙上寫著的道歉的話,沒忍住又是一陣心軟。
許少安又沒做錯什麼。
他昨日剛幫了自己,還險些被罰,如今自己說翻臉就翻臉不理人,會不會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