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之外,果然是村人們在爭吵,馬益轍雙手後負,雙目如刀,惡狠狠盯著幾名村人,突兀右手食指指向村人。“爾等刁民,你們嚷什麼?”
在眾人麵前如此著怒,馬益轍可不同往日那般呢!衙役們亦不敢多言,畢竟,馬知縣有些失態啊!
其實,衙役們哪知馬益轍心中的煩惱,他急於尋出甘坤道的下落,定要將甘坤道有甚深藏也查個一清二楚才放心。
村人們聽見大人怒斥,其中一身材短小裝扮的男子連忙上前跪地便哭。“求大人為小民做主。”
“有甚冤情你直說吧!”馬益轍不耐煩。
那身材短小男子便趕緊說道:“是!大人,您有所不知,小人非本地村人,千裏迢迢趕來椒城是為了尋找結發妻子。”
“什麼結發妻子?你跑來這窮鄉僻壤的,妻子莫非被人拐帶了?”馬益轍沒好氣隨口而出。
不想,那村人聞言,立時就磕頭。“大人神人也!大人神人也!大人果然料事如神!”
蹙起眉頭,馬益轍緩了些心緒,再問道:“就說說你結發妻子的事吧!”
短小村人立時道:“遵命!大人,小人本是一販夫,走街串巷,掙幾個小錢養家糊口。賤內與小人乃指腹為婚的原配,可惜,她迫於父母之命嫁給了小人之後嫌棄小人窮苦,漸與一無賴私通,不久便逼小人我寫休書休了她,小人不願,她便同那無賴合謀想害死小人。幸虧小人有事外出躲過一劫,可憐那老母便被那毒婦活活毒死,小人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決心此生都不放過那毒婦,到底問問她可念半點夫妻之情。”
“嗯!你說的本官大抵知曉了,但你因何攆來椒城龍山,她來過此處?”
“回大人,小民不好斷定,一路沿途打探,隻能猜測了些,或許就是她!”
“那她如今在這道觀之中,他們為何阻你尋找?”馬益轍說話間手指向幾名與他爭執的村人。
短小男子聽之後喟歎一聲。“非也!他們與小人爭吵為因在此處的一位活神仙---甘道長。”
說及甘坤道,馬益轍便用心去問。“什麼?甘道長與你家妻子莫非有牽連?”
短小男子搖搖頭。“牽連談不上,隻是......隻是......”
馬益轍放光的雙眸瞬間失了幾分神色。“那甘道長與你何幹,你與這幾位村人為甚吵起來。”
“回大人,因著小人聽聞椒城近來發生一起命案,說是娘娘廟後山一婦人吊死,小人沿路詢問了些村人,從相貌來斷,興許就是......就是小人要尋的妻子---周氏。”
“啊!”大驚失色,馬益轍著實不敢相信,公堂之上,那位婦人家眷哭訴自個亡妻無法救活的場麵。
不對,這外鄉人必然是尋錯了人!也不對,若這外鄉人所言不虛,這其中必有乾坤。
“哎呀!”馬益轍心中暗呼。“原來如此!”
心無旁騖,隻管查清吊死後山婦人到底是不是這外鄉人的妻子,或許其中就有隱藏不可告人的秘辛。
正正色,馬益轍恢複了幾分昔日公堂之上的淡定,緩緩問話:“嗯!那本官問你,這幾位村人為何與你爭吵啊?”
外鄉人接話。“因小人說賤內絕非自縊而亡,或許是被人謀害的,不想,這幾位本地村人便說我無事生非,小人便與他們爭吵,而後,又......又說了幾句對甘道長大不敬的話,他們就圍著要打小人,而道姑一旁好勸,勸我們不要在娘娘廟前滋事,且說大人您現在就在這娘娘廟內,故而,小人嚷嚷請大人為小的做主,他們便去稟報了大人您。小人之所以求見大人,猜測您或許是為了吊死後山婦人的案件而來,小人若能替大人分憂,找到妻子下落,哪怕真的吊死的人就是她也該見上大人一麵。”
“哦!也好!”“哼哼!”馬益轍理了理思緒,再道:“都是些信眾,對甘道長敬仰有加,你一外鄉人到本地怎好說出不敬的話來!算了,他們也沒怎地你,本官就做主一回,各自散去吧!”
馬知縣吩咐,一旁四名衙役趕緊就跑向人群,左右驅逐了眾人,該上香的上香,該歸家的歸家。
“你隨本官來。”馬益轍對外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