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風道骨,乃是瞧見甘坤道;氣勢恢宏,乃是銀月之夜見著於尚書。不過,石任意可曾想過,堂堂刑部尚書怎會不在京城,跑到這窮鄉僻壤呢?還與甘坤道熟識?他已亂了心思,無法猜想。
“那還用說!貧道豈敢耽擱大人,若不是有因,貧道也不會讓陳三傳話。”
至於陳三誰人,石任意從未見過自然不知。而他則一旁隻需雙耳細細聽來便好。
“好,你就直說吧!”
“尚書大人,貧道知道你此番歸來故裏的緣故,再者也借此懇請大人替民除害。”
“除害?蕞爾小城,有甚惡徒,還勞甘道長親自費心?”
“說來,這禍害非尚書大人革除不可!”
那於尚書略作沉吟。“本官明白了。”“對了,陳三說甘道長知曉我那侄女的所在,不知此刻何處?”
原來,於家早已知道於瑤素失跡?石任意不敢過問,好在這會皆有甘坤道在旁。
“尚書大人何必焦急,你那侄女不日便會安然歸來。”
石任意越發驚奇,這甘坤道如此本事了得,於瑤素失跡她必定是知曉的,且在何處她---甘坤道也是知曉的。
“甚好!我那二弟還在替他女兒擔憂,這番好了,本官也能放寬心了。”於尚書言罷朝甘坤道拱拱手。“話已至此,還請甘道長告知本官,明日你讓本官做些什麼?”
“求大人多帶些人馬來,就埋伏在“鬆竹山”一處茅屋外,到時貧道自有用意。”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本官也該歸去。”
“尚書大人慢行!”甘坤道躬腰施禮。
石任意更是緊隨甘坤道朝那朝中大員躬腰,低頭、施禮。
頃刻間,榛穢之間突然冒出十餘人來,他們皆黑衣蒙麵,圍隨在尚書大人身旁。原來,於尚書並非獨自在此,麾下早就隱伏四方,萬一遇上不測便及時出現。
......
簡直料所不料,這甘坤道不是神仙石任意都絕不能相信了。今夜,親眼所見,朝中大員竟與她有交集,不想還有些人不願相信這世上就有活神仙。他想到的便是馬益轍。
哎呀!馬益轍,甘坤道口中所說的為民除害恐怕所指的正是馬益轍呀!否則,就憑甘坤道,她何必費心見上朝中大員呢?
不待石任意心中多想,甘坤道的拂塵戳了戳他的臂膀。“回吧!”
“哦!”
茅屋之中雖然清冷,但二人都已各自入了被褥之中,膏燭吹息,隻待天明。
他不會忘記近來幾晚做的夢,或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隻不過太離奇,他都不敢對甘坤道吐露半點。
“你睡了嗎?”是甘坤道問話。
“晚輩尚未睡著。”
“因何?”
“晚輩心中有事,故而未能入寐。”
“想什麼?覺著奇怪,貧道怎會與於尚書有交集?”
“正是!前輩乃活神仙,晚輩有幸與你同在一室,真是......”
“真是什麼?”
石任意脫口而出,這會卻不想言明,但,甘坤道追問,他隻能回道:“真是三生有幸。”
“你以為你心裏想什麼能瞞得了貧道?”
“啊?”他唯有驚悚,不知如何再接話。
“算了,你睡吧!明日的事明日再過問。”
至此,甘坤道杜口。
隻因太過突然,到這會石任意仍然難以入睡,他可是親耳聽來甘坤道說及於瑤素不日便會安然歸來椒城。
夢境已接連數日,都是他與甘坤道在“鬆竹山”這兒,縹緲虛幻,他已無法再懷疑,隻是,說出來就怕人家甘坤道笑話。
......
夜深人靜,一連數日,聽信了中年村人的話,何重越便和他一同查找屍身。
原來,中年村人所說的知情,不過就是一個三更半夜,正是殷五娘失跡的那些個時日,中年男子打獵歸來晚了,不巧就從遠處瞧見石頂富鬼鬼祟祟在自個家門前晃悠、且東張西望。留了心的中年村人便躲在一旁偷窺,待石頂富回去家中,中年男子才從他---石頂富家門前路過,本想歸家,豈知心中生疑,忍不住就扒著門縫朝他---石頂富家中瞧去。不瞧不打緊,這麼一瞧,竟然看到石頂富正在院中牆角一隅挖坑。月色幽暗,燈籠昏黃,似乎瞧見什麼東西被石頂富給裹起來推進了坑內。之後,直到,石家隔鄰阮有肅狀告石頂富害死楊伯一案,中年村人不好明說,而況當時偷窺的不是太清楚,不敢妄猜,便守口如瓶,又到何重越在石家門前轉來轉去,中年男子路過,何重越相問,二人才一道尋找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