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長林在案發當晚20:10離開汽修店,隨後在20:30下車,他住的地方距離汽修店在10公裏範圍內。
他在下車時,故意給司機留下深刻印象,來增加不在場證明的佐證,然後又故意從小區大門口的監控進入。
人證加物證,足以將他的嫌疑降低。
在對他的調查中,發現他的電瓶車的電瓶老化無法充電。
他想讓我們知道,他沒有作案用的時間,也沒有回到案發現場的工具。
如果他真的是提前購買一輛新的電瓶車,來預謀作案的話,他回到小區後再躲避監控出來,有著非常充足的時間來作案。
想到這,李慈睜開雙眼,快速說道
“把路長林居住的地方到汽修店的位置,隻要有監控的地方,全部調出來,對路麵上經過的電瓶車車主進行全方麵核查。
另外,走訪附近出售電瓶車的店鋪,確認路長林近期有沒有購買過新電瓶車。
同時,對他進行加強監視”
這場會議在李慈的總結下結束,偵察員根據這條線索進行全方位的排查。
但同時,李慈也打算對秦思明進行詢問。
很快,秦思明得到通知來到市局。
他表情清淡,緩緩的說道“李警官,雖然我不確定你們找我來是什麼事情,我想自己也能猜到一部分,應該跟汽修店老板全家被殺的事情有關係,他們的事情跟我可沒任何關係”
“看來你知道那裏發生的事情啊?”李慈盯著他說道。
“這兩天路過,看到門口拉著警戒線,我就打聽一下,才得知汽修店老板全家被人殺了”
秦思明並沒有那種大仇得報的喜悅,語氣很平靜。
“我們查到你因為妻子的事情,多年來不斷提出上訴,希望判處肇事者死刑,可現在交通事故的真凶已經死亡,為什麼看不到你臉上的喜悅呢?”李慈疑惑道。
“從我確認撞死我妻子的真凶就是楊林時,我一直想為妻子還有孩子討一個公道。”秦思明說道“但現在,楊林一家被人滅口,其中還有一個孩子,我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隻想讓楊林受到應有的法律製裁而已。”
“我很好奇,當你得知無法用法律來製裁交通肇事者楊林時,你是什麼想法?”
“那天晚上,我得知那個結果,我根本不能接受。我憤怒把杯子摔碎,我怪自己沒沒事,沒辦法讓妻子還有孩子得到安息。
我發泄完,癱坐在地上,我想過把楊林殺死,但我家裏還有父母需要我贍養。我沒辦法隻能抱著頭,在休息室裏麵痛哭。
等我發泄完,我想到肯定是這個律師不行,我便決定再找個律師”
秦思明無奈般說著自己的情況,語氣中滿是自責。
他可能在怪自己當晚沒有保護好妻子,也有可能是怪自己沒辦法讓真凶受到法律的製裁。
李慈再度了解到,秦思明很愛自己的妻子,這麼些年一直活在愧疚與悔恨中。
他怪自己,那天為什麼要拉著妻子出去散步!
他怪自己,這些年不能讓肇事者受到應有的懲罰。
當他得知楊林一家被滅口時,他當時大腦一片空白。
從他推斷出真凶是楊林的時候,就在找律師詢問交通肇事案被人頂包,上訴的事情。
但得到的結果都是,有人已經認罪並且被判刑,想要用法律製裁楊林的可能性很小。
案發當晚,他收到律師回複的信息,就回到休息室,在裏麵獨自發泄著情緒。
如同一隻小貓,在偷偷舔舐著傷口。
等他發泄完,覺得是現在的律師不行,第二天又去律師事務所谘詢。
李慈覺得,秦思明從始至終都是選擇用法律的武器,來製裁肇事者。
他對妻子情深義重,又考慮他還要贍養父母。
雖然他有著殺人動機,但在作案時間上不充分。
殺人的嫌疑被再度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