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將軍,小的先扶您進去,安來小哥估計還得等會兒到。”
將軍是男子,軍營裏的軍醫皆是女子,即便將軍自己認為沒關係,但不方便就是不方便。
幸好將軍的侍從安來小哥醫術不錯。
等到安來帶著隊伍回來,端著托盤進了營帳。
一眼就看見未來的將軍夫人雙眼水汪汪的埋在將軍懷裏,一時間有些糾結要不要先退出去。
但是將軍的傷刻不容緩。
“將軍,該處理傷口了。”
“好。”
退到一旁的顧甜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你受傷了?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
“小傷而已。”季賀裘泰然自若,就要寬衣。
安來趕緊阻止:“將軍,顧小姐一個女子還在。”
“沒事,她是我的妻主,不用避嫌。”
安來腦子裏迅速閃過了將軍剛到軍營受傷時的記憶碎片——
“將軍,軍營中的軍醫皆是女子,您是男子不大方便,要不我給您到鎮上請一個男醫來?”
“哦,我不打算成親,有傷自然可以找軍醫處理。”
“不、不不不、屬下不敢。”
最後還是他這個半吊子男醫臨時上陣包紮的。
再看眼前揚言不願成親的將軍大人——
一臉的理所當然,脫下了身上的甲胄,顧小姐過去要接,他手卻是一讓。
“有點重,我自己來。”
“哦——”
顧甜雙夾依舊紅撲撲的,雙手訕訕的收回,背到身後。
端著藥的安來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亮,都可以頂替四盞燭火照明了。
“愣著做什麼,給我處理傷口。”
脫掉甲胄的季賀裘咬住木棍將後背對著他,羽箭整個箭頭都沒入身體,傷口被他點了穴止住血,為了拔箭時候順手,留了一指長的箭身在。
安來輕車熟路的拿麻布纏住了箭身,猛然往外一拔,顧甜隨著他的動作一縮脖,整個人顫了顫。
眼角餘光掃過她,安來心底冷笑,萬萬沒想到英明神武的將軍最後配了這麼一個廢物。
“嗤——”
原本止住的血,嗤的噴出一小股。
“唔——”
喉間忍不住溢出痛哼,額頭一陣細密的冷汗冒出,他有些脫力,雙手撐在強勁有力的大腿,後背有些顫抖。
安來手腳快速的給他止血、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季賀裘的額頭被一方帕子輕按,他半眯著通紅的雙眼,看到給他擦汗的甜甜,心中一股暖意流過,他吐掉口中木棍,虛弱的對她笑了笑。
“我沒事。”
顧甜抿唇,流那麼多血,臉都疼的白的發青了,這還不叫疼?
她都快不認識疼這個字了。
上藥的安來與擦汗的顧甜二人沒有任何的視線交集,甚至安來故意忽視了顧甜的存在。
他對這個廢物有著不忿,有著輕蔑,但是將軍在場,他能做的隻有淡漠的無視而已。
顧甜又不傻,不至於這點看不出來,她也沒管這眉清目秀的狼心侍從,一心隻在麵色蒼白的季賀裘的身上。
來日方長,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