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賀裘滿目無奈,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光芒也暗淡了不少。
“謝謝,你已經幫了我不少。”
顧甜歪頭,笑的茫然:“真的假的?你在安慰我嗎?”
季賀裘搖頭:“當然不是。”
“那我問你啊,什麼叫熟悉與不熟悉的鴿子?”
她已經被自己繞暈了,陰謀中,鴿子熟不熟悉不都是用來傳信的嗎?
男子蹲下身,薄而優美的唇輕啟,聲音淡淡的縈繞在顧甜的耳邊。
“熟悉的鴿子乃我皇家信鴿,不熟悉的鴿子就不一定是了。傳消息時,用不熟悉的鴿子就是默認消息會泄露。”
“而對我們而言,泄露消息泄露行蹤都有可能致命。”
顧甜聽完之後,她木著小臉:“我要是現在反悔不嫁你,還來得及嗎?為什麼感覺每時每刻我都有生命危險?”
季賀裘失笑,揉了一把她的額頭:“來不及了,這輩子,你顧甜隻是季賀裘的妻主。”
顧甜打掉他的手,抹了抹小臉:“好我知道了,明天我跟黑豆出去一趟,你好好幹活。”
“……好。”
季賀裘想說外麵很危險,但想到救他們出重圍的荒漠狼群,與麵前這個小女子有著息息相關的聯係,勸誡的話再說不出口。
直到天亮,才統計出他們想要的數據。
“馬夫抓到了嗎?”季賀裘正襟危坐軍帳中,下首幾張木椅坐的全是他的副將。
房春臉色有些蒼白單手捂住肩頭,一夜未曾休息好,傷口看來又裂了。
“將軍,想必有人通風報信,馬夫不見了。”
安來也皺著眉頭稟告:“將軍,每一個馬廄統計出的情況,幸免於難的都是烈性的戰馬。而脾氣溫和的戰馬100個裏就有95頭被替換掉了。”
季賀裘淡然的目光落在了林副將的身上。
林副將神色微動,她也皺眉開口道:“末將的戰馬也被調換了,隻是不知道是否像房副將的戰馬一樣被調換多次。”
他這話一出,季賀裘、房春、安來三人的神色都變了,像這樣的事情,如果是別人來或許不好處理。
但是他們的將軍是當今女帝最喜愛的兒子,是未來太女唯一的親弟,所以處理的時候可以簡單粗暴一些。
“來人,請林文靜副將回營帳喝茶,嚴加看管。”
季賀裘冷冷的看著她,事情不會善了。
而林文靜則是故作惶恐:“將軍,末將做錯了什麼?為何如此?”
季賀裘並未說話,反倒是他身邊的房春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林副將的馬匹,昨日我們都見過,叫踏雪,是吧?那為什麼現在林副將就矢口否認這是你的馬呢?”
林文靜依舊從容不迫:“依房副將所言,想來證據確鑿,可否取出來讓林某一觀?”
安來淡淡笑了:“林副將莫急,這就來了。”
“歐啊——歐啊——”
外麵傳來驢叫,房春突然喊道:“踏雪——”
營帳外突然一個馬頭伸進來,大大的眼裏滿滿的疑惑,它打了個響鼻:“噅噅——誰在叫我?”
看到林文靜,它欣喜地進來,噠噠噠的蹭到了主人身邊。
“噅噅——主人,你叫我啊?”
林文靜麵不改色推開馬頭,挑眉看向房春:“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