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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劍堂裏滿是屍體,裴浩然有些疑惑。
長微不是說僅數人反抗,其餘人悉數就擒,怎會有如此橫屍遍野的場麵。
看衣著還盡是商隊人等。
總不該是他一人所殺吧。
裴浩然負劍踱步,猛然踢開一間房門。
“嗚嗚……嗚嗚”裏麵擠滿了被捆住手腳,塞住嘴巴的劍客,見到來人,多數臉上充滿疑惑,個別人臉上卻是狂喜。
“怎麼回事!”裴浩然扯開一人口中的破布,這人撲過來抱住裴浩然的腿,號哭道:
“家主,商隊那邊死了人要盤查一番,我等都是配合的,但他們居然將我們拘起來,還未開始問話,外間起了打殺聲,應是長微師兄和他們起了衝突,後麵就不清楚了。”
裴浩然皺了皺眉頭,如果外麵三四十具屍體都是裴長微殺的,他何必去找自己?
“聞風而降,該當何罪?!”嚴厲的聲音壓得房內無人敢大喘氣。
“罰例錢一年,製皮苦役三月!”
眾人大鬆一口氣,裴浩然冷著臉,向內宅走去。
……
裴勇加入戰團,經驗豐富招式老辣,局勢快速轉為一邊倒。
八臂頭陀萬安,被裴勇一指截中肘窩戳入要穴,手筋刹那有摧斷之感,麻痹難當,八臂登時費了四臂,麵色難看地閃過後續追擊,退出了戰團。
無影索吳花子,兵器乃是長鞭,善於纏縛和防守,但在近身緊逼的群攻中極難施展。
於是在裴勇指揮下,包圍圈越來越小,吳花子被裴子亮近身刺了膻中,長鞭被護衛齊齊扯住,隻好束手就擒。
奔流刀成失,被裴七率人圍住亦怡然不懼,麵對五人圍攻竟以攻代守,刀勢如怒濤,洶湧不絕,一時之間以一敵五竟有來有往不落下風。
但一刻鍾過後,氣力漸失,刀勢開始遲緩,麵對兩把襲來的兵刃,成失隻來得及架住一把,便被另一把兵器狠狠砍到背上,倒地不起。
趙頻、趙無斷同被十餘人圍住,趙無斷被裴子亮連傷數處,瘋魔棍已舞不出氣勢,幸而趙頻的槍法如毒蛇吐信,接連點倒數人,緩了幾分攻勢。
裴勇見狀欺身壓上,左手執軟劍右手並指為劍,雙劍戰短槍,而裴子亮裴七一同齊攻另一邊的趙無斷,趙頻掛念族兄,心神牽連之下亦有破綻,很快被裴勇的軟劍自下而上穿了琵琶骨,兵器脫手,大局已定。
裴南星則麵臨困陷之陣,圍困者並不主動攻殺,隻在他每次出擊時攻其必救,待他倉促回防後攻勢又會撤去,如此反複一二,隻圍不傷,裴南星索性不再惜身,一副猛衝猛打舍命相搏的架勢,反而殺的對麵投鼠忌器之人連連退敗。
“篤”地一聲悶響,一股劇痛從肋間傳來,裴南星回頭,看見裴勇正站在自己身側。
“公子,在南麵打打殺殺有什麼好,不如去北邊做個王公貴族。”
裴南星痛苦地彎下腰捂住肋部,蹲在地上以緩解痛楚。
裴二娘剛緩過一口氣,卻又看見自己兒子倒地,驚叫著跑來查看。
“斷根肋骨,無甚大礙。”裴勇漠然道。
“大管家,真是好大的威風!”一身冷哼從門外傳來。
玄衫束發,兩鬢星白,背負長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怎會在這時候驚動了他!?裴勇心中並無驚懼,隻是有些可惜。
“家主,您出關了?請容老奴解釋!”裴勇滿麵討好,命侍衛搬來椅子,待裴浩然坐定,他半跪一旁,開口道:
“知道家主清修,所以不敢叨擾,老奴自作主張,實在不該;錦裘閣莫名死了兩支商隊,這幹係到數萬兩年入,由於錦裘閣守衛嚴密,不聲不響便死了一院人,所以必有內鬼。”
“小的不敢怠慢,率人在各處查訪,在內宅時正好遇到一幹人等,武功高強,見麵就出手傷人,甚是可疑,這才帶人下手。”
看了看還在地上齜牙咧嘴的裴南星,他補充道:“二少爺被人蠱惑,想助歹人脫困,所以情急之下小的隻好先製住他,絕非以下犯上啊家主!”
這秘諜司的都統,雙眼竟然適時泛起了淚花。
“放屁!”“胡說!”“唔唔唔……”還有一口氣的江湖人不願意了,一個個出聲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