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水光滿滿,魏棠抽噎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反反複複,一句又一句。
低頭撿起水杯,江封不緊不慢地說,“我再去和他們溝通清楚,不然對你的名聲不好。”
“好了,別哭了,抬抬腳,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江封拿起棉簽,輕輕拍了拍她的腿。
語氣很溫柔。
魏棠胡亂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吸了口氣說,“見笑了。”
江封:“沒事。”
夏日的飛蟲拍打著牆壁上的燈條,發出滋滋的碰撞聲,外頭一片黑暗,店內一片寂靜。
彼此都沒有說話,魏棠低頭看去,隻見江封頓在她的腿前,一絲不苟地處理她的傷口。
語氣平靜,他說:“忍著。”
“可能會有點疼。”
自從奶奶去世後,除了張月,已經沒有人會詢問她疼不疼。
明明碘伏的刺激比起以往的毆打不過爾爾,但魏棠的眼淚不爭氣地嘩嘩落下。
她覺得,今夜的傷口格外的疼,都牽扯到心髒了。
簡單處理完傷口,江封帶著她回家了。
是一套兩房一廳的屋,一個廚房和一個衛生間。
裝修風格很簡約,衛生什麼的都處理地極好,和魏棠狹窄擁擠的家比起來,好了很多。
空餘的客房裏麵有張小床,江封指了指房間,“今晚先住這。”
又指了指衛生間,“那邊衛生間。”
低頭看了眼局促不安的魏棠,抿了抿唇,“你先直接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倆去你家,和你爸媽處理好後續。”
“好。”魏棠緊張地走進房間。
“晚安,魏棠。”江封朝她笑了笑,隨手關上她的房門。
魏棠轉過身,看著緊閉的房門,“晚安。”
聲音很小,江封沒有聽到。
躺在床上,熄滅了燈後,在黑暗中魏棠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她沒有想到江封會收留自己,她幸運地沒有流落大街,吹一晚上冷風。
—
第二天魏棠醒來時,江封早已經出門買好了早餐。
熱乎乎的包子豆漿放在桌麵上。
“過來吃早餐。”江封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用這麼局促。”
魏棠拿起桌上的包子啃了起來,包子是香菇餡的,她很喜歡。
豆漿熱乎乎的,她抿了一口。
眼眶又酸澀了起來。
她平時都不吃早餐的,她以為她已經習慣了,但猝不及防地吃到後,莫名想哭。
江封抬眸看到了她微紅的眼角,故意開玩笑,“魏棠,一個包子豆漿就要把你感動得稀裏嘩啦了?”
察覺到他語氣的陶侃,魏棠手足不安地看過去。
江封拿起桌上的豆漿,喝了一口,麵容帶著善意
吃完早餐後,遞給了魏棠一個黑包
魏棠顛了顛,不重,疑惑地看向江封。
“哦,背著,我要開車,不方便。”鎖好房門,江封隨意地說。
乖乖把書包背起,魏棠跟在江封的後麵,隨他下樓梯。
昨晚上藏著心事,光線又暗,魏棠就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現在白天了,望四周一看,發現這的環境還不錯,樓房間沒有那麼擁擠,連牆壁都是嶄新了,看樣子沒有建幾年。
走了一路,她注意到,當他們走過時 周圍的街坊鄰居都如狼似虎地瞅著他倆,神色晦暗不明,嘀嘀咕咕的,倒不像什麼好話。
魏棠握緊書包帶子,緊緊跟著江封。
車輛都放在一個固定地方,江封從裏頭推出自己摩托後,朝發呆的魏棠說,“上車。”
“哦。”魏棠乖巧地聽從。
摩托車一路開到了魏棠家樓下,停車後,江封望樓梯口挑了挑眉,示意她帶路。
走到五樓後,魏棠深呼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