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的才走了三人沒一會兒的工夫又回來。
青豆從門外提水進到房中,“小將軍,那幾個人又回來了。遠遠看著,好像人還又多了兩三個。”
“他們是把我這當戲台了,你方唱罷我登場。”蘇如畫站在地中間輕微的動了動身體,“你去城外大營一趟吧,把咱們的東西都拿來。我猜著明天一早就得走.明天咱們就從這走,省得再回營中拿。”
“哦。”青豆應著給壺中倒上熱水,放下水,罩上厚實的外袍。
“我本來想著過晌回營裏去見見大夥,哪就想著他們一個個都來了,也倒是省得我回去了。”蘇如畫攏好自己的衣裳,重新坐下,捧起溫熱的茶盞,盡管裏麵隻是白水。
“竇老將軍和主簿那裏不用去辭別嗎?”青豆歪頭看蘇如畫。
“昨天師父派人來送信,說不用過去辭行了,讓我直接走。師父說的總有道理,那咱就走唄。”
蘇如畫輕輕的搖搖頭,盯著手中升騰的水汽看。
青豆出門,正好一行人進門,青豆往旁邊讓了讓,行了個半禮才走。
這醫房裏本就不大,過來的人自是知道,於進和二張就沒有再進,在房外打聲招呼等在了外頭。
蘇如畫閉著眼,她猜還有誰會來,聽著兩人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嘴角一揚,“雲天大哥來了,快進。”
再進來的二人果然有一位是雲天,另一位是彭文勇。
這彭文勇是好長時間不見了,上次重傷之後竇老將軍便讓他養傷,之後見過一兩次,不過匆忙,都沒說上幾句話。
彭文勇進門單膝跪地,行最正式的武禮,把個蘇如畫嚇的忙上來攙扶,“彭校尉這是幹什麼?”
“聽聞參軍要回京,文勇也無甚能拿得出手的相送,就過來謝個救命之恩。”彭校尉說的底氣十足,甚是豪邁,沒有一丁半點依依惜別的意思。
“這事快翻篇吧,不能老這樣,看著瑜就提起。以後再提,怕瑜要再聽說彭校尉,都得繞道走了。”蘇如畫無奈搖頭,這人太重情義也是個麻煩。
本想著攙一下彭文勇順勢起便是了,卻不想彭文勇根本沒有要起的意思。
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物件,雙手奉上。“這不算什麼禮,不過一個信物,以後山高水長,若有用文勇之日,不必參軍親至,隻要見此物,文勇便萬死不辭。”
蘇如畫一下明白了彭文勇的意思,看一眼那小臂長的短劍,這是要把他的一條命還給自己啊!“不對,這沒甚相送,就把命送瑜了?瑜實不敢收。”她又哪裏肯收?
彭文勇雙手舉著短劍居然不起。
旁邊的雲天忙打圓場,“小將軍還是收了罷,你不要他的命,就當是留個念想,不用便是。”
蘇如畫一聽也對,朝雲天點頭,“既如此,瑜便收了。”從彭文勇手中雙手接過短劍。
彭文勇這才笑嗬嗬起身,問:“參軍還回來嗎?”
蘇如畫搖頭苦笑,“回到京中,那裏還是瑜能說了算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