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拍拍彭文勇的肩,“我說文勇兄弟,柏老弟現在可是裨將,回京指不定再升一升,你盼著他回來做甚?這塞外苦寒之地,不回也罷。”
“唉!也是。”彭文勇聽了也點頭應是。
雲天與眼前柏小將軍合作多時,知道這人平時看著沉穩,一旦對敵卻是極容易熱血上頭的,殺進敵陣,他在後頭追都追不上。
但於做戰一事上,他又極是機敏,所以他若離開戰場,當個指揮者——就是那種運籌帷幄於千裏之外的,倒是好事。
雲天也施禮,“雲天在這拜謝柏裨將知遇之恩。”起身又說一句,“若將軍來日再征戰沙場,雲天願追隨左右。”
蘇如畫被兩人說的不由的就紅了眼眶,拍拍雲天的肩,表示都明白。
狐裘的薑遙岑這時已然站在了蘇如畫的門外。他看出來了,自己再不進去,不知道今天還排不排的上進到屋裏了。
他沒想偷聽,卻把裏麵的對話聽了個清楚明白——又一個要把命給蘇如畫的。這人還真是厲害。
一直到這批人再走了,薑遙岑才進屋說了一句:“明天一早就啟程,可還有什麼要求?”
蘇如畫搖頭,“什麼都不必。”其實能不接我回京也行。
此時的竇老將軍與鄒主簿正坐在大帳中,坐著烹茶。
“所有與柏家那小子接觸過的,都被他收服了。”主簿把茶水注入杯中,推給竇老將軍。
“我也該退了,盼著他以後能成這三萬騎兵的主心骨。”竇老將軍抿一口茶,歎氣,“——誰讓我自己生的兒子,沒一個可堪為帥的。”又兩口喝幹,空杯放下。
“會不會有點不舍?”主簿風輕雲淡的問,低頭嗅了嗅茶香。
“哼!”竇老將軍冷哼一聲,拿了桌上的茶剛要喝,發現杯子裏還是空的,重重的放到主簿眼前。
主簿一看笑了,放下自己手中的一杯,忙給竇老將軍杯注上水。
“現在能交給他嗎?”主簿重新捧起自己的一杯,溫度正好,可以入口。
竇老將軍輕輕搖頭,“太嫩了些,做的事經常和我當年一樣。”
“那你不也闖過來了?不要把什麼都為年輕人想好,讓他自己去試。”主簿不太讚成竇老將軍的做法。
竇老將軍點頭,其實主簿說的也對。
第二日啟程,果然走得早,蘇如畫還打著哈欠就上了車,打算著上車也是無事,不如就補眠。
才晃晃蕩蕩的想要睡了,忽然聽得有人喊馬嘶聲靠近,突然精神起來。
青豆本來聽得並不清,但看蘇如畫的神態,知道有事,撩起簾子往外看去——不想是雲天帶蠍子隊全員在路邊相送。
蘇如畫探出頭,擺手,讓雲天回去。雲天揮著手,吹響了口中的號角,隻是這次吹響的居然是一個曲子,豪邁嘹亮,在天地間回蕩。
總算走到了曠野之上,遠遠看到一隊商隊停住不前,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