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啊。”柳儀笑得叫人毛骨悚然的,是郝君招牌的笑。

郝君正要有動作,發現身邊來了人,一扭頭,祁鳴正看著他。

“下午好郝老師。”祁鳴也對著他笑,“怎麼不進去呢?”

郝君還以為自己做了個什麼噩夢。

他走了進去,平靜地看著柳儀,開口問:“你怎麼在這?”

“我來看你啊,這麼久沒見,你回國也不跟我說一聲,忘了我們以前的情誼了嗎?”柳儀佩服他臉色不變,隻是沒了平時的從容,和那次被她撞見時一樣。

他似乎不會心虛。

這心理素質,柳儀看了都想學。

但也看得出來,他既然已經笑不出來,那說明他內心其實也沒那麼淡定了。

“聽說你來教我這些妹妹們,我就特意來看看,看看她們,也看看你。”柳儀說,“主要是你。”

“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我們工作室的妹妹們也都很好,在你走後,每天工作都很開心呢。”不難聽出她語氣裏的諷刺,就差直接說了。

“是嗎,那太好了。”郝君像是聽不出她話裏有話似的,竟然突然笑了起來,一回他平日裏的模樣,“我很想她們呢。”

倒是柳儀的眉頭先擰了起來,她再一次為他的厚臉皮感到驚訝。麵對她,他還能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

柳儀一時語塞。

郝君繼續說道:“等會下了課,我們一起吃飯?把工作室裏大家都叫上一起吧,太久沒見了,當時也分開得突然,一起聚一聚聊一聊。我請客。”

剛才五人在這裏,聽柳儀講了郝君以前在她們工作室的事。

顧桃感到一陣後怕。

整整一年,他竟然能控製人一年。

不過作為當事人,顧桃能夠理解那些女生。這事不好主動說出去,而且就像他的那個擁抱,完全可以解釋成“正經”的意思。

在工作室裏,郝君是上級。在聲樂教師裏,他是老師。他都處在上級的位置,處在下級的人很難做出什麼反抗,甚至還會自動美化他的行為,自己給他找他那樣做的解釋。

如果不是奚問春問了,顧桃想,她很可能不會主動說出來。

而且昨天上完舞蹈課後,她都把這事給忘了,更沒有說的機會。還好奚問春一直記著。

而她們之間也不存在什麼秘密,問了,就回答,也不遮遮掩掩支支吾吾。

柳儀也因為她們這麼快就看破了郝君而感到有些詫異,但更多的當然是開心,還好沒有造成長期的影響。

因為她工作室的小妹妹,有的因為這長達一年的騷擾,給精神造成了很大的壓力,這兩年的時間裏都沒有完全調整回來。

柳儀一直在為這件事負責,畢竟是她手裏的人出了問題,而且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察覺出來。看醫生、買藥的費用都是她出的,後來也在工作室裏加了一個心理疏導的崗位。

此刻,她們都為郝君的話感到詫異。

他麵不改色心不跳也就罷了,還主動約她們吃飯?

就連祁鳴這個一開始並沒發覺異樣的男人,都被同類的厚臉皮給驚呆了。

“你腦子有問題吧?”

開口的人是奚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