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記性好，不必用筆。”白明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便這樣搪塞了一下。
說完白明月就後悔了，萬一宋之問讓她重複一遍他那些無恥奉承的言論，她該怎麼辦？好在宋之問也沒太把白明月放在眼裏，他隻是隨口這樣一說就過去了，用李客的話說，白明月既沒錢又沒貌，宋之問憑什麼要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
話糙理不糙，不過要不是顧忌著紫煙對李客的打擊太大，白明月非把他揍一頓不可。
這一天的課終於熬過來了，不經過對比，就不知道張若虛先生的課有多麼的好。
“我真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善於奉承逢迎的無恥小人，怎麼會如此得勢？”白明月一邊給李客收拾東西一邊發牢騷。
“人都喜歡聽好話，一個人處心積慮去討好另一個人，就算他是皇帝，就算他是聖人，心裏也是受用的。”李客懶懶地說道。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那也得分是真心還是假意吧？”白明月把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李客沒帶任何小廝和丫鬟，也沒有回家的意思，白明月看在紫煙的麵子上，隻好給他當小工。
“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是真心的呢？宋之問的心簡直太真了，他就是愛慕陛下，他給陛下寫的都是情詩，他的目的也十分明確，就是想博得陛下的青睞，他完全沒有隱藏自己的溢美之詞，並以此為榮，就證明他絕對是真心的。”李客有些嘲諷地問道，“你要給陛下寫墓誌銘，你不寫讚美之詞嗎？難道你要像魏征一樣，洋洋灑灑寫一篇《諫太宗十思疏》，給陛下提出十條建議嗎？”
“那肯定不會啊，我怎麼給陛下寫墓誌銘我還沒想好，但是怎麼也應該跟秦始皇差不多吧，秦始皇和女皇陛下一樣都是做出開天辟地功績的千古一帝，這是事實，不算什麼溢美之詞吧。”白明月還在狡辯。
李客不由得笑了：“你就是知道了宋之問做出殺人奪詩之事，就認為他做什麼都是錯的，說什麼都是假的，但是人有很多麵，宋之問給陛下看的一麵，肯定是最好的一麵，他想給我們看的一麵，也是有才學有地位的一麵，其他學員崇拜他也是正常的。”
白明月無言可以反駁，但還是撇撇嘴不屑道：“你這話說得對，我要是說他一個好字都對不起惜情。”
這兩天胡不可有事不在，白明月還要替胡不可收拾一下衛生，李客雖然不肯動手幫忙，但也沒著急離開，陪著白明月聊天，等白明月收拾妥當，兩人才離開。
“你想去哪？”白明月試探地問李客，李客目前的狀態，她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閑逛，或是奔回鬼界去看紫煙。
“去蘭若坊。”李客看出白明月的擔心，安慰她說，“放心，我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李客了解長安城各種谘詢的渠道就是蘭若坊，他出了錢，蘭若坊的姑娘們自會動用自己的人脈去打聽。
不過一進入蘭若坊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大家都在準備晚上演出的事宜，但是雲漢卻坐在一邊委委屈屈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