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枋輕輕地將兩側窗戶關上,固定在一個位置,另其虛掩以便通風,然後走到客廳,拿起自己的背包,默默地走到門口,換好鞋後,輕輕地關上了大門。陸枋乘電梯一路下行,所以他那麼盡力地幫著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的腦子裏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出了小區,陸枋在路邊隨手攔了輛的士回家了,等到自家小區門口時,她剛好關上車門的那一霎那,一顆雨滴滴落在陸枋右側顴骨上,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已然是烏雲密布了,伴隨著陣陣雷聲,雨點子開始越下越密,雨滴也變得越來越大,她開始小跑起來,無數的雨水砸落在地麵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就那麼一小段的距離,陸枋肩上的衣服就已濕透,她立即回臥室拿了換洗的衣服,衝進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
剛好洗完澡出來,還裹著浴巾,一頭濕發的陸枋,正準備找吹風機吹頭發,自家大門的門鈴卻響了起來,她走到門前,尋著貓眼處向外看去,何子儒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他不應該在家休息嗎?怎麼淋的全身濕透地站在她家門口,陸枋見狀,趕緊開門將他拉進來,一邊皺著眉生氣地說:“怎麼不知道打把傘!給淋成這樣!”,一邊給他拿著拖鞋,讓他換下濕透的皮鞋,何子儒低垂的頭在見到陸枋那一刻,止不住地將心裏的委屈流露出來,一把抱住此刻還圍著浴巾的陸枋,他濕透的頭發搭在陸枋光滑的肩上,雨水不停地順著他的發梢流淌在陸枋肩上,並穿過她的後頸滑進陸枋的後背。
陸枋被何子儒的舉動給嚇到無法動彈,這個抱著自己的身體好似裝滿了悲傷,讓她不能將他推開,可也隻過半晌她便回過神來,雙手從何子儒的身後抓住他的雙肩,將何子儒濕漉漉的身體從自己的胸前剝離開來,右手往下抓住他的左手腕將他拉到衛生間,並將他推進浴室,自己則是走進臥室,尋找著唯一寬大的一件淺藍色長袖襯衫和XXL號的黑色運動短褲,襯衫是因為她喜歡穿的休閑寬鬆的服飾,褲子則是為了自己肚子變大時能有的穿而提前備好的,因為她始終認為也有不方便穿裙子的時候。等到陸枋找好衣服回到浴室,見何子儒仍舊一動不動地站著,雨水順著衣服在他的周圍地落成一個圓圈,陸枋見狀頓時火冒三丈,“怎麼的?你也不想活了嗎?”,可她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說話太重了,才又緩和一下情緒,深吸一口氣,竭力用平靜的語氣對何子儒說:“把衣服換了,洗個澡再出來。”,然後便關上了浴室門。
陸枋站在浴室門外,一低頭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隻圍著一張浴巾,或許是心底裏對他的某種緊張感,讓她忘記了自己的穿著,就趕緊躲進臥室換了一身棉質睡衣,又在床頭櫃裏找出吹風機,趁著何子儒洗澡的間隙將自己的頭發吹幹,陸枋沒有想到何子儒洗澡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她隻隱約感覺是何子儒在敲打浴室門,便走到門外試探性地問他:“你有事嗎?”。
隻見何子儒將浴室門開了條縫兒,從縫兒裏遞出來一串鑰匙,陸枋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將鑰匙串接了過來:“幹嘛?”。
這時何子儒說話了:“不要穿你的衣服,你去買。”。
陸枋一度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什麼?你讓我一個孕婦下雨天去給你買衣服?”,陸枋越想氣越不打一處來,“你下雨天不知道打傘嗎?再說你幹嘛要晚上淋著雨來我家啊!”,陸枋此時已是怒火中燒,近乎失去理智的狀態了,然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提著嗓門兒說:“不買!你愛穿不穿,不穿就光著!”。
何子儒見拗不過陸枋,也隻好將就著她拿給自己的衣服穿上後出來了。隻是屁屁還是稍微有點濕濕的,畢竟在暴雨之中走過來,很難不淋到內衣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