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等,等你轉過身的那一霎那,終於......”何子儒抱著陸枋,他那極度不舍的聲音貫穿了她整個身體,沉重的呼吸聲在她耳邊輕輕地拂著,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陸枋抓緊背包的手也放鬆了下來。
何子儒抱著陸枋抱了許久,陸枋始終沒有回應,她該用什麼樣的姿態麵對這個人,是從此陌路不相逢的陌生人,是偶有聯係的朋友,是不可割舍的親人,亦或是......難以名狀的戀人......可他們之間如此的親密,可他們也都有各自的包袱,誰也無法為了誰放棄那些彼此都落不下的情感。此時,她好像變成了一個木偶,她好像精神分裂了一般,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應該要愛雲煬,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何子儒。
“為什麼?”何子儒的聲音開始顫抖,“為什麼會是他?”,他沒有鬆開陸枋,因為這個懷抱是他多少次想靠近的。
陸枋知道,何子儒這麼問,是想得到什麼答案,可她們之間,從六年前起就已經注定了不可能,這幾年的相處,不過是兩個落寞的人為了填補心中的空白,相互尋找溫暖罷了。
“我們,不是從一開始就是不可能的公式嗎?”陸枋想花遮柳掩般的回答,可又覺得那似乎是在給何子儒以希望,不如就此打住,使得兩個人都能抽身。
“所以,這麼多年,也是因為他,你才一直不對我表露心態嗎?”何子儒一開始就明白,陸枋對自己的感情躲閃,卻在心裏一直牽掛他,她是怕自己看不上她嗎?所以他為了讓陸枋吃醋,才故意去結交那些所謂的‘女朋友’,可她好像在隱藏著什麼,從能在她笑意盈盈的眼睛裏看見悲傷,好幾次他都想說出來,可他又害怕,害怕自己逾矩的動作傷害到她。
“你怎麼想都好,我隻當你是朋友、親人,從來沒有過別的想法。”陸枋顫抖了一下,好像心中的紙張被什麼東西一下戳破了。
何子儒抱著的手突然鬆開,緊閉的雙眼也睜開,他按住陸枋的雙肩,將她立在自己麵前,雙眼看著她的眼睛,那副堅定的模樣,他看不見了,看不見她內心深處的東西了,她完全隱藏起來了,以往還能看見的東西,如今已全都不見了,隻有冷漠,對著他的隻有無盡的冷漠。
“我被你遺棄了,是嗎?”何子儒的話語中沒有了憤怒,沒有了不甘,這好像是他早就猜到的結局,以往他總是相信陸枋是愛自己的,可今日,那份愛好像隻是愛,沒有別的情感了;是不是就是她說的那樣,我們之間,隻是毫無血緣關係的......‘親人’。
“就此打住吧,何子儒。我們已經這樣很久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你要找的不是我這樣的女人,也不該是我這樣的女人。我已經將所有的錢都打進你的卡裏了,這些錢是我這幾年賺到的所有,我知道你為我們做的這些以這幾兩碎銀來交換太廉價了,可這些是我僅剩的能給予你的東西了。”,陸枋將五指緊握,仿佛要將指甲嵌進去,她做這些決定已經覺得很累了,如果現在她能立即在一個何子儒看不見的地方躺下,她一定會那麼做的,她已經快要感覺不到呼吸了,那麼沉重,那麼心痛,那麼極力的隱忍,她忍了五年。每一次何子儒對她的靠近都會變成一根刺紮進她的心裏,就這樣等著血流進,或許她就解脫了。